江源调查了近来王文的行踪，包括她收到的匿名信息，全部做了统计。
“她应该是被人威胁了。”江源笃定道。
厉南风戴上眼镜，翻看了几条短信记录，“能查到是什么人发的吗？”
“这个，”江源忍不住笑了笑，“或许小少爷可以。”
“程铭去哪了？”
“他还在处理闻声的事，他觉得自己没做好，毕竟闻声是您派给他的任务，收购短时间也提不上日程，他估计有挫败感。”
厉南风冷冷地说，“把他叫来，闻声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办了。”
“好。”
有了这些证据，应该能让顾芷明白真相。
厉南风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他实在没精力和顾芷继续耗，这比起工作真的复杂太多了。
程铭以前大学还选了计算机专业，刚来厉氏集团也从事的电脑相关工作，后来无意间暴露了他的黑客技术，得以被厉南风重用，这才一步步到了今天的位置。
破解个匿名信息对他来说就是入门课程，没几分钟就搞定了。
“是闻声的内部手机号码，我推断是陈瑜授意的。”
厉南风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出声吩咐道，“你也以匿名的身份，给这个号码发一条信息，告诉他，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程铭得意地笑着，“估计陈瑜看到后能吓死，他的胆子可不大。”
“他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不敲打敲打他，他还真以为能万事顺遂。”
有了晨耀的帮扶，陈瑜暂时控制住了舆论，外界不再议论他和赵丽的暧昧关系，私生子一说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归根结底，他要面对的是闻声的未来。
晨耀给他投入的三十个亿要见到回报，他们一定会插手闻声的管理，陈瑜也必须从一把手的位置退下来，这对他来说，恐怕更加煎熬。
…
回答面试官的问题时，王文莫名不在状态，脑子迷迷糊糊，想得都是乱七八糟的事。
她发挥失误，面试官性格和善，还安慰她说，“不要紧张，如果你能成功入职，以后我们都是同事，把我们当成你的朋友就好了。”
“谢谢。”王文出了一掌心的汗，她只想赶快结束，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外面等待的顾芷，默默为王文祈祷着。
她希望王文能有一份新的工作然后振作起来，她不能辜负王文对她的情谊，要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面试怎么样？难不难？”
“就那样呗，我妈都打过招呼了，我就算什么也答不上来，职位也是我的，跑不掉。”
迎面走来两个年轻人，他们讲话十分随意，有点炫耀人际关系的意思。
顾芷记得招聘软件上写着，王文的职位只要一个人，那么就是说，不管王文表现多好，都已经有了其他人选。
怕王文再受到打击，她走过去敲了敲面试房间的门。
“小姐，我们正在进行面试工作，不管您有什么事情，还请您稍安勿躁。”
“我想和我朋友说句话。”
顾芷冲着王文招了招手。
王文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吗？”
“他们的职位已经内定人选了，我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顾芷这话一出，面试官们纷纷黑了脸。
这种暗箱操作走后门的例子在每个公司都有，但拿到明面上说就不应该了。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打断我们好吗？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面试还没结束，是不会出来结果的。”
坐在最中间的面试官向安保人员使眼色，意思让把顾芷给弄出去。
可安保人员恰好在网上看过顾芷的照片，他知道顾芷是什么身份，不敢得罪她，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我都听别人这么说了，你们不用再骗我和我朋友，我们现在离开，也省得你们为难。”
顾芷上前拉起王文的衣袖，两人正要离开，有个面试官就挡在她们跟前。
对方居高临下的架势，冷哼一声道，“你们不过是来求职的罢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吗？能给你坐在这里的机会就不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如果你们敢出去胡说，坏了我们公司的名声，我绝对和你们没完！”
“你们敢做却怕人说是吗？那我偏要闹大，回去后我就发个微博，曝光你们的恶劣行径。”顾芷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忘了和你说，我的微博可有几百万粉丝呢。”
“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顾芷摇摇头，“我不信。”
不想惹事的王文低声凑到她耳边说，“我们还是走吧，他们内定就内定，我也不是很喜欢这家公司，等别的机会吧，总会有的。”
“可是。”
“见好就收是明确的选择，也麻烦你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们公司是不大，但我们和业内多家公司都有合作关系，如果你们还想找到工作，就要心里有数。”
顾芷本是打算和王文走了，可这个女面试官咄咄逼人的语气，把她气得不轻。
她于是拿出手机对着周围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才绕过安保人员跑了出去。
面试房间内顿时乱作一团。
“怎么没人拦着她拍照？这要传到网上可还了得？舆论对一个公司是多么重要，你们都想被开除吗？”
女面试官一脸淡定，“她就是吹牛而已，她如果有几百万微博粉丝，还可能来我们公司面试吗？”
“可她是陪朋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