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药园洞府,还未等莫求略作收拾,就被升任主管不久的田璜找上门来。
“又怎么了?”
莫求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道:
“可还是那小胖子闯的祸?”
“是。”田璜一脸的委屈,堂堂一个大男人,却像是要哭出来:
“前辈,那王虎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如意药圃,偷吃了六枚灵果,拔了十三株灵草,还挖了一根灵藤说是要做根鞭子用来驱赶野兽。”
“他……”
“他欺人太甚!”
不怪他如此委屈。
王虎的身份确实比较特殊,不是太乙宗弟子,却又与道体有渊源。
打,有莫求、小蝉在,他人不敢。
不打,这人的性子实在太可恶,今天偷灵药明天就敢强抢。
田橫有次实在忍不住,施法把他困住,结果受了三日三爷的辱骂。
当时,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
后来司蘅仙子出手把人放了出来,没有责罚王虎,反倒是把他给训斥了一顿。
自此,田璜干脆放任不管,王虎在这丁区未字药园也就越发猖狂。
现如今。
仗着无人敢惹,王虎更是拉帮结派,在药园自成一系,可谓跋扈。
莫求无语轻叹:
“都是什么灵药?”
“这个……”田璜迟疑了一下,道:
“倒也不是什么罕见灵药,就是明轩藤被截去一段颇为可惜。”
这,就是王虎的聪明之处了。
他虽然态度嚣张,做事却很有分寸,绝不会引起太过严重的后果。
而且,他只在这个药园肆虐,在惹不起的人面前也很老实。
所做的事虽然可恶,但在莫求眼里,也不过是捣蛋的孩子。
严惩,大可不必。
教训一顿,又起不到作用。
尤其是现在,因为他,莫求刚刚得了太和宫的好处,反到落不下脸面。
“由他去吧。”当下轻轻摆手,道:
“只要不犯大错,你大可不必理他,眼不见心不烦方为上策。”
“可……”田璜张口,挣扎了片刻,最终无奈点头:
“是。”
“你最好适应,不要心有不甘。”莫求扫了他一眼,淡声开口:
“王虎以后,可能会留在药园。”
“啊!”闻言,田璜面色一白,满脸苦涩,良久才一脸不甘的点头:
“晚辈明白了。”
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能听得出,宗门对王虎已有安排。
虽然这安排让他不喜,却也只能接受。
送走田璜,刚刚在洞府坐下,外面就传来王虎的大声呼喊。
“师傅,师傅!”
对于这个称呼,莫求已经懒得多说,当下轻挥长袖,打开大门。
“师傅!”
几年过去,王虎的变化不大,只是高了些、胖了些,脸蛋更加滚圆。
他大步行入洞府,像是回了自家一般,拿起个石碗先灌了口凉水。
“你又闯祸了。”莫求面色阴沉。
“是那姓田的又来告状了吧?”王虎撇了撇嘴,放下碗,嚷道:
“师傅,你别听姓田的一……一什么面词来着,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在药园账上,我即使不拿,也会入了他自己的腰包。”
“是吗?”莫求不置可否。
“当然!”王虎双眼一瞪,一脸委屈:
“师傅,您难道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家的徒弟?”
“我没你这个徒弟。”莫求表情不变:
“还有,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说吧,这次回来又有什么事?”
“师傅。”王虎嘿嘿一笑,急忙收起表情,迈步上前小声开口:
“我这段时间发现,药园实际上有两个记有灵药产出的册子,一个是上交宗门的,一个是主管自己的。”
“这两个册子之间的差距,除了罕见灵药,其他的足足有一成这么大!”
说着,他两手来回比划,一脸夸张模样。
“是吗。”莫求语声淡然:
“那又如何?”
“如何?”王虎一愣,急急道:
“师傅,这说明药园管事在私吞太乙宗的产业,把原本应该是所有人的东西,偷偷放进他们自己的包里。”
“这事一旦揭发,定然能震惊整个太乙宗,姓田的也落不得好下场!”
说着,一脸激动,双目炯炯盯着莫求。
奈何,莫求却是一脸的淡然。
“你说的没错。”他轻轻点头,道:
“但对我来说,有何好处?”
“好处?”王虎眨了眨眼:
“发现有人贪赃,不是理应揭发的吗,而且师傅您也能得到宗门信任。”
“也许……”莫求嘴角微翘,突然道:
“可你知不知道,我来药园的时候,介绍我来的那位师兄曾说过,这个差事是个美差,因为在这里,能得两份好处。”
“一份,是宗门的酬劳,一份,是管事的孝敬。”
“你觉得,那位师兄,知不知道药园的管事手上有两本册子?”
“你觉得,我如果告发此事的话,对不对得起那位介绍我来此地的师兄?”
“啊!”
王虎一脸惊愕,半响,才面露不屑:
“原来药园管事跟宗门高层是一丘之貉。”
“我看这太乙宗也没多么了不起,跟凡人世界一样,同样有藏污纳垢的地方。”
“你说的不错。”莫求点头:
“凡人有求仙问道之心,修士也有七情六欲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