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也没办法，主子脾气软。
以往那些人更过分的也没计较，都是像这样随随便便就放过了，轻巧得很。
所以，什么人都敢欺负到燕书瑶头上。
白袅袅不知她的想法，只觉得暗香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她颔首：“你开心就好。”
暗香确实挺开心，常年面瘫的脸难得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等暗香退出去给她张罗吃食的时候，白袅袅摸了摸下巴沉思。
有哪家闺房小姐的婢女称呼自己的小姐为主子，还以属下自称的？
这听起来颇有燕书瑶为主的意思。
刚刚和暗香近距离接触，她解锁了一些记忆，倒是有了些新发现。
记忆中，这姑娘一直沉默是金，古板得很，看燕书瑶的眼神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不止这些，连带扯出了一些其他记忆，大部分居然都是燕书瑶受欺负的画面？
白袅袅惊呆了好吗？
燕书瑶一个嫡出大小姐，那些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而燕书瑶都不反抗的，每次都是窝囊受气。
“燕书瑶总不能有受虐倾向吧？”
这不能啊，她还知道暗自垂泪难过，可你倒是反抗啊！
正是因为她的默认，那些下人做事愈发嚣张。
白袅袅这人佛系得一匹，都被这记忆中的画面弄得火大。
还真是恨铁不成钢。
她有时间得去老将军府转悠转悠。
看看到底谁给她们的底气。
白袅袅搬了个椅子去院内晒清晨的阳光，太阳刚升起，不太热。
她出来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丫鬟进屋收拾屋子。
她们无人开口不敢嘴碎，早晨安静得只有一些雀儿叫唤。
倒是比老将军府那些叽叽喳喳说人是非的讨喜。
“暗香，在院里吃吧。”
白袅袅叫住回来的暗香。
暗香应下后叫人布置，早餐清淡，还算精致。
她宫斗宅斗剧看的不少还以为会出现那种残羹剩饭的戏码。
想来这个小将军府的下人还是比较正常。
就燕书瑶她家的是独树一帜的一群奇葩。
“吃过了没？”白袅袅想来也知道暗香没有用膳。
“坐下，一起。”白袅袅抬了抬下颚，示意她坐到对面去。
暗香摇头：“不合规矩。”
不能让外人觉得她们将军府出来的是这个德行。
白袅袅搁下瓷勺，歪头看她：“这里谁敢说出去？若有出格的，暗香处理了便是。”
她笑意盈盈，意在警告那些人，更是给了暗香底气。
燕书瑶的长相是那种整体看来略微寡淡的类型，说平平无奇也不为过，但那双眼睛又生得漂亮。
而燕书瑶以往的性格死气沉沉，导致那双眼睛也蒙了灰，不见光亮。
如今，像是活了过来。
那双眼轻轻一瞥，水盈含了她整个人，像要将她溺死在其中。
暗香这人的优点就是，听话。
她端正乖巧的坐下。
不能让主子再次邀请，否则那就是她不识抬举了。
一顿还算和谐的早餐过后，白袅袅终于出了这方小院落。
小将军府是圣上赐给梁堇寒的一座三进三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