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份尊贵,十指不沾阳春水,我们也不敢真的让娘娘帮着动手,但娘娘对贵妃腹中皇子很看重,说什么也要帮忙,我们就挑拣了一些轻松的活计让娘娘做。”
崔管事说完,现场沉默了许久。静凡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崔管事的肩膀:“崔管事,这奶羹可经过我的手?又或者是我栖凤宫的人的手?”
崔管事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摇头:“没有。”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北辰,崔管事又加了一句:“娘娘在取奶的时候,还专门净了手的。”
换言之,她唯一一次碰奶的时候,手是洗的干干净净的,要说她在那个时候下药,根本不可能。
而且崔管事也说了,栖凤宫的人是叫上了御膳房的人一起去送奶羹的,奶羹上的红豆是御膳房的人加的,栖凤宫的人碰都没碰过奶羹,怎么可能会在奶羹里下药呢?
就算她们想下药,那他们也没这个机会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北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还有胭脂盒的事情,静凡还没有解释清楚。
静凡拿着胭脂走到尚珍局刘大人的面前,把手里的胭脂盒递过去:“刘大人看看这个胭脂盒,是不是我亲手雕刻并且让你替我亲自送过去的那一个?”
刘大人接过胭脂盒,细细的打量了起来,随后点头:“正是。话说这个胭脂盒还是我们守在娘娘身边,看着娘娘刻的呢!娘娘的手看着漂亮,刻出来的东西也漂亮。”
“你这女人,天天就知道说好话来哄我。”静凡笑了笑,示意刘大人再看:“你还记得我刻的时候刻坏了一个地方,是你教我用红胭脂填上的吗?”
刘大人点头,伸手就去摸那个地方:“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还说了这么好的盒子刻坏了真的可惜,但沉香木那会儿宫里就剩这最后一块儿了,做好的胭脂又不能放着,所以就……”
说到这里,刘大人吃惊的看着自己白皙圆润的手指头,皱眉:“娘娘,这不是您做的那一个啊!这个哪里有缺陷?明明就是好的。”
另一个怀疑也被解答,北辰脸上有些挂不住:“刘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胭脂盒上的花纹,可不是一般人能刻的。而且你应当知道,欺骗朕的下场是什么。胭脂盒都用了一个月了,你们当初涂上的颜色,还能擦下来吗?”
刘大人这就不干了:“皇上,下官的为人先皇也是认可的。下官从来不说假话,这胭脂盒的确不是皇后娘娘亲手雕刻的那一个。而涂上去的并不是颜料而是胭脂是可以擦下来的,这点不只是下官,整个尚珍局的人都可以作证。娘娘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雕刻这个胭脂盒,手还被划伤好几处,尚珍局的木工看着心疼,说要帮娘娘雕刻,但娘娘说这是心意,从未假手他人,这一点下官还是可以保证的。”
皇后娘娘整整一天都待在尚珍局,饿了也就喝两口水,又继续雕刻,那天整个尚珍局的人都在,她没必要骗皇上,这种事情一查就清楚了。
北辰皱眉:“不可能!胭脂盒上的花纹,明明就只有她会画!她可以再多刻一个,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换掉!”
静凡皱眉,见北辰对刘大人发火,走过去挡住北辰的视线:“皇上,刘大人说了。臣妾在刻胭脂盒的时候,尚珍局只剩下这最后一块沉香木,而送过去的时候也全程都是刘大人拿着的,臣妾要如何再做一个调换刘大人手中的胭脂盒?”
北辰闭紧的嘴巴,是啊……她要怎么在同一时间再拿出一个胭脂盒来?至于胭脂盒上的花纹……虽然说只有她会画,但若是要模仿的话,也不是不能模仿的,
“既然如此,那你把常太医叫过来,又有什么问题要问他?”得知这两件事都不是静凡做的时候,北辰的心莫名的轻快了起来。
不是她,她并没有容不下她的孩子。不但没有,反而她还很在意这个孩子,比所有人都要在意这个孩子。
静凡走到常太医身边,微微弯下腰:“常太医,这一个月栖凤宫的人也没少往太医院跑,但还是请你亲自告诉一下皇上,栖凤宫的人包括我,有没有本事拿到红花?”
这话已经问的够直白了,虽然常太医一向不过问后宫的任何事情,但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了皇嗣,而且北辰还在等着他回答,再加上静凡不但是人品还是马家的家教都是一等一的好,对于外界并不怎么认可静凡的事他也清楚,也有过愤慨,如今看到北辰带着人一副声讨静凡的姿态,怎么的他也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为静凡说几句话。
“娘娘之前在战场上受的是内伤,一直反反复复的没养好,直到回来之后才能好好的关上门养伤。栖凤宫的人去太医院,也都是直接端着熬好的药就走,从不多留一瞬又或者多说一句话,栖凤宫的人连其他的药都还没靠近,就已经端着娘娘的药走了,而娘娘……娘娘喝的药里虽然有红花,但却都是适量的红花,是为了活血化瘀的,而且那些红花都熬到药里了,娘娘喝药是晚上,送奶羹去金娇殿却是下午,这时间也是对不上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导致林娇娘滑胎的,带有麝香的胭脂盒,不是静凡亲手雕刻出来的那一个,而加了红花的奶羹,是她做的,但她却没有接触到根本不可能下药。而下药一说更不可能,她压根就没有那个机会拿到红花,而她自己喝的药里也有红花,但那是为了她的伤,且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