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静凡被自己弄皱的衣服,北辰也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是朕失态了。”
“你是皇上,我是皇后。”换言之,不需要解释,就算他们在三年前的新婚夜洞房后,就决定二人一明一暗的合作,各自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你额头上的伤,还好吗?宫里有药,你要是需要朕回去就叫人送过来给你。”北辰看了看静凡额头已经不算明显的淤青,担忧的问。
静凡抬手按了按已经不疼的伤,又想起那天被污蔑的事,下意识的就跟北辰拉开了距离:“我没事,皇上还是直接说正事儿吧。”
北辰清了清嗓子:“军中有异动,有消息传来,说是其他三国都在军中安插了人手,你明日去军机大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行事。”
说到正事,静凡神色也变了:“三国?军机大营不是一直都在天子脚下的吗?那些人难不成都是蠢的不成?”
“可摄政总归是要危险许多,如果能渗透军营,在将来打仗时就不怕有敌人了。”北辰皱眉,这个问题比他身边有刺客更严重:“但究竟是谁我至今也没查出来,所以只能靠你了。马家原本就是武将世家,你在北境一战又打下军望来,你插手进去查比我暗中查要好的多。”
静凡点头:“这个我明白。只是……你想怎么做?如今我们闹了别扭吵了架,我还搬出了皇宫,那些人势必会盯着马府不放。”
“我明日就让博年回大理寺。这些日子有很多案子压着,但那些人都不是博年,没有底气去查那些案,所以就一直这么放着。”提起大理寺北辰就头疼,一般交到大理寺的案子,全都是跟朝中官员又或者是圣京富商世家有关的。
以前马博年当大理寺卿时,有马家、皇后娘娘的亲哥哥、当今皇上的大舅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那可是实打实的金招牌,所以静凡查案的时候那叫一个公正严明,完全按律法办事,也没人敢去贿赂他。
可当四个月前私盐案发生后,为了避嫌所以他不但把马齐的丞相之位收回来了,同时也把马博年革职了。
这一革职,换上来的根本不成气候,做事束手束脚的,如果犯案的人身份比他稍微高那么一点,直接就可以把他拿捏的死死的,某很多案子他都是草草结案,这种事怎么可能用的放心?
静凡笑了,走过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就不怕百姓多心吗?你一个月前极力打压马家,如今不但又把军权交给我,同时还把哥哥拉回原位。”
北辰皱眉:“你明知我当初……”
“那也是事后明白的,一开始我和父亲的想法一样,那些人忌惮马家,更不希望马家手中有兵权。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把兵权交出去,同时还要抹黑马家。而且……”静凡喝茶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北辰:“你不知道父亲在天牢里被人下了毒吧?”
“下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北辰震惊了。
静凡摇头:“这事我也是在那天回家才得知的,原本那日我心情就不好,可偏偏赶上林娇娘……”话到这里顿住:“算了,不说也罢。你为了护东夏江山百姓,我也一样想护住自己要护的人,所以不管你我心中究竟是不是真的互相喜欢,这关系是永远也不会改的。”
听静凡的话,北辰紧张的抓住她的手:“你……你不喜欢我了吗?”
看着交握的手,静凡笑了:“自然是喜欢的。可就像新婚夜我们说的那样,如今东夏飘摇,北境和西凉虎视眈眈,东夏内部问题有很多,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考虑这些的时候。画好安全线,我们才能更理智。”
北辰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开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说这个话题。
一开始决定合作,他们就给自己画了安全线,除了这种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其他时候他永远都是那个不喜欢发妻,四处找机会打压马家,却又不断反复扶持马家的皇帝。而她,永远都是那个深爱皇上,为了皇上什么都可以付出,为了保住马家而不停的向皇上闹情绪的皇后。
他跟她,明明一开始就有机会在一起的。但是当他们成亲的那一刻,很多东西就已经开始改变了。
“朕知道。”北辰换了个称呼,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的转变,也是他已经调整了自己心态的证明。
静凡压下满心的苦涩,笑着站起来:“明日我要去军机大营报道,今日想早点休息,皇上就先回宫吧,有什么事情,我会以‘汇报事情’的名义进宫去找皇上的。”
北辰看了一眼静凡,发现自己看不出什么来,只好点头起身:“那……那你有什么事情记得告诉朕,你知道朕的。”
静凡从善如流:“是,我知道的。”
北辰有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等北辰走了,静凡这才泄了一身的气,直接扑在桌子上:“我也想毫不顾忌,但我不能害了马家,也不能拿东夏开玩笑。”
马博年在门口站了许久,等到天都黑下来了,静凡的哭声也完全停止之后,他这才走进去。
“你不后悔吗?你做出这么多牺牲,如果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他指的,自然是静凡和北辰之间的事情。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作为北辰的伴读,静凡的亲哥哥,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二人互相喜欢?
如果是之前,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二人是那种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