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笔薪水可以改善你们的生活,我相信这也是士兵某某,以及士兵某某生前所希望的。如果这么做,能让你们感觉到自己的亲属虽死犹生,感觉到他虽然在天国,但依然活在你们家里,依然在关心你们,那么,请收下我们诚挚的慰问……
同时,还请士兵家属接受我们诚挚的歉意——发生这样的意外,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我们真心希望您的孩子,您的亲人,依然活在你们当中……”
这时候,身处天南海北的医生们同时低下头,叉手放在小腹处,脸上挂上哀伤与歉疚的表情,以表示自己对生命的尊重。稍后,死亡士兵遗属上前接受道歉书,并签署文件放弃追究医生的责任……军法官、宪兵军官依次上前背书,现场的摄像师全程录像,并实时向全球各地观看的医生转发。
最后,某位士兵遗属收起支票,小心的问:“我刚才听说,事情又有变化
仪式进行完了,剩下的时间属于聊天时间。无论大家说什么都不会记录在案,因此医疗署官员与军法官都显得很轻松,语气很和善。军法官出面把事情一说,遗属们纷纷掏出手机,能看懂英语的人立即上网浏览当日的《纽约时报》,看不懂英文的,则眼巴巴等待别人的解说。
当日《纽约时报》第三版上,大版面刊登了战地记者梵妮·戴维斯撰写的内幕新闻,报道直指前段时间被“贿金传闻”所缠身的海王叉保安公司。报道声称,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海王叉保安公司涉嫌谋杀。
报道说: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两名波兰士兵在巡逻中遭遇了海王叉公司转运贿金的车队,被公司保安当场击伤。为此,两支巡逻队甚至差点发生剧烈火并行为。随后,为了灭口,为了消除证人,海王叉公司当夜派人潜入战地医疗所……
战地记者梵妮声称:自己得到了海王叉公司驻巴格达指挥官下达的派遣令,虽然命令并没有说,派出士兵去医疗所做什么,但梵妮写到:“……他们当然不是去慰问三名受伤士兵的。不管他们提出什么理由辩解,最终:当晚,就在海王叉公司派人去过医疗所之后,两名波兰士兵‘意外,死亡了。
而另一位幸存的士兵……据他回忆,当晚曾有一名护士来巡视,这名护士是乌克兰军队护士,有军籍。她发觉两名受伤的两名波兰士兵‘意外,死亡后,立刻叫来医生对同案例病人进行全面检查,检查工作一直进行到黎明。我们无法肯定:是否是这名护士‘意外,好心打断了谋杀行动,但我要说,这名士兵是幸运的,他的运气真好。
更加有趣的是,在贿金传闻,中,海王叉公司声称自己遭人伏击与打劫,因而失落了部分贿金,但他们从没有提到自己曾运走了一部分零钞。波兰士兵遭遇的那队运输车队,他们仿佛忘记了,他们从没有承认那辆车是运送贿金的,他们撒谎了……”
在费卢杰“梦幻大陆”里,道歉会的实况转播已于数分钟前结束。波兰遗属接受赔偿后,对医生来说这事已经了结,剩下的发展已没必要再看下去了——遗属签订了放弃追究协议书,即使再有什么事,那也与医生无关了。不过,由于事关伊拉克驻军,所以针对伊拉克的转播还在继续,波兰遗属问的话,军法官的回答,安锋都听到了。
转播关闭后,安锋也第一时间掏出手机,上网浏览着新闻……好吧,这些内幕都是安锋安排乌斯透露出去的。
美国人以一贯的自大,并没有把这条新闻放在头版。这条新闻出现在第四版——当然了,第四版也是要闻版。
看完新闻之后,凯文首先长出一口气,忽然又想到:“哈利,我们医疗所那位哈利医生,曾在街头遭遇莫名枪击,你说,那次枪击事件事会不会也与海王叉公司有关,会不会是海王叉的另一次灭口行动。”
安锋伸了个懒腰,平静地回答:“不管怎么说,‘海王叉,完了,这黑锅他们背定了。”
安锋转身向外走,凯文追上来不停地问:“你等等,你刚才说到‘黑锅,,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哈利的死不是他们于的?你怎么肯定这点?”
“我说的不是这个……”,安锋一边向外走一边敷衍。走到门口,他仰脸向天空看了看,满意地说:“我想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走,我们去把酒喝
凯文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唉,你还是自己去吧,我喜欢的那位日本护士她现在值班,我打算……嗯,你懂得。”
“懂,我懂”,安锋微笑着告辞。
医生与护士的值班时间不一致,三班倒的护士很难与医生同时休息。所以一般来说,医生不愿找护士结婚,护士也不愿找医生成家。比如朱莉安娜,安锋之前做了数场手术,好不容易获得了一次连休,两人这才找机会见了个面,但之后安锋去战场,两人又岔过去了。现在他的连休又快要结束了,接下来两人只能在工作场合见面,而按规定,在工作场合不能谈私情。
朱莉安娜是在下白班后才回宿舍的,安锋接回来的伤兵如今归护士照顾了。凯文医生上白班,安锋只能上夜班了,好在如今夜班活儿并不多,因为第三装甲骑兵团巡逻小分队被围困事件后,费卢杰驻军感到自己兵力不足,干脆放弃的山区的巡逻,而“党费黄金”的追踪工作,则完全交给了伊拉克新政府,以及感兴趣的雇佣兵们……反正这笔钱追回来,军方也分享不到。
不过,倒是有很多佣兵蠢蠢欲动的,许多保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