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一颗棒棒糖,吴兮悦坐到了泳池边的摇椅下,她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虎虎虎》,那里的一位美国情报官员,接到了珍珠港遇袭的情报,当时正好是周末,妻子等在家中,没办法,他让妻子开着车奔波于华盛顿各个角落,把文件送给每一位高官,其中妻子几次问他发生了什么,但这位情报官员一声不吭。
事后,吴兮悦曾就这个情报官员的表现询问过周围的同班同学——主要是询问班上的洋同学,而她那些同学解释说:这个镜头显示情报官员很忠诚,既忠诚于自己的工作,也忠诚于自己的家庭。
情报官员对妻子的反复质问始终一言不发,是因为他不想对妻子说谎,不想对妻子编造理由。而他的工作又要求自己对怀中的公文包、对公文包里的机密信函内容不能提一个字,双重的忠诚,让他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妻子的询问。
当然,大多数女人受不了丈夫这种沉默,所以情报官员在年轻力壮的时候,反而都是孤独的,他们身边不乏青春少女,但每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丈夫的怪癖与沉默,因此所有的情报官员都期待自己退役之后,再找一个与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安静的共度晚年,而年轻时代嘛,成家立业是不用想了,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在某种程度上对妻子是一种折磨。
吴兮悦晃了晃自己的摇椅,这时候草亭里谈话还在继续,小岛停机坪停了三架直升机,六名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围着直升机警戒,而草亭周围则围了四名带黑墨镜,穿黑西装,脸上呆滞面无表情的保镖。
从吴兮悦这里望过去,安锋坐在草亭桌子的一角,对面是面色苍白的a先生,a先生旁边多了位女秘书,这女秘书双手在计算机键盘上敲打着,似乎在把安锋的回答快速记录下来——但实际上,对方那台计算机是一台便携式测谎仪,计算机上的镜头正在仔细的观察着安锋的瞳孔变化,以及脉搏跳动、汗液分泌
吴兮悦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棒棒糖,她觉得很无聊,把棒棒糖的糖棍插在摇椅的缝隙里,而后脱下沙滩装,解开沙滩裙,一个猛子扎进游泳池里。
在水里游了几圈,吴兮悦懒洋洋的趴在泳池边,把下巴垫在胳膊上,回忆起早先的情景——安锋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很早就有了征兆,比如他初中上了一学期,立刻神秘的去了一家不怎么热门的,非常冷僻的学校,也许从那时,他已经被人吸纳到情报机构中。
在吴兮悦百无聊赖的发呆中,草亭里的谈话似乎结束了,女秘书快速的收起计算机,而后撑起一把黑伞跑出草亭,跑向直升机——她其实是到直升机上传送资料去了。
严肃的会谈结束了,保镖虽然没有走,但a先生神态放松了很多,他走到草亭边,看了看趴在泳池里懒洋洋发呆的吴兮悦,笑着道:“你的女友……之
安锋轻轻地点点头,他随意的走过去,与a先生并肩站在一起,a先生摇摇头,笑着说:“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图样图森破,。”
安锋笑了起来,这个笑话才是真笑话。
“图样图森破”这个词,其实已经诞生四五年了,它成为世界级笑话也有这么久了,但这句话传回国内却还要十年以后……
a先生挥了挥手,有点很无奈的说:“其实,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同等年龄的异性确实是‘图样图森破,,我们接受训练包含大量的观察人性,辨别人心,于是,与我们同龄的孩子们,他们的心思就显得过于简单,他们的阅历过于苍白,这让他们的包容心,以及宽容心很小很小……”
a先生的话戛然而止,他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安锋也不解释,两人抄着手站在草亭边,眺望着躺水里发呆的吴兮悦,过了一会儿,刚才跑到直升机上的女秘书抱着计算机,重新打着伞冲进了草亭,她汇报:“资料已经发出去了,总部说,他们需要一个小时的讨论时间才能给我们回复。”
a先生笑着转向安锋:“我们有一个小时时间,陪我转转小岛怎么样……这座小岛真不错,非常的,嗯,安静。”
安锋摇头拒绝:“算了,跟你一起散步是受罪,我宁愿过去陪我的女伴。
a先生脸上露出央求的神情:“别,别着急走,陪我说说……你的女伴。
安锋摇头:“我拒绝,按我们的传统,我们不方便与别的男人谈论自己的女人。”
a先生哈哈一笑,他摆了摆手,说:“好吧,不谈女人,谈谈爱好,我听说夏威夷主岛上正在举行一个艺术展,其中有一些萨达姆的个人收藏品,比如那里搜集了百余块萨达姆专门定制的名牌手表,我对其中一块百达翡丽表十分感兴趣,那个表盘上有复兴党的徽记、萨达姆的签名,以及伊拉克国旗上的箴言……哦,很有意思。”
安锋脸上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他平静地回答:“看来你调查过我,没错,萨达姆手表的最大收藏家,其实就是我,我去过伊拉克,我在费卢杰、巴格达搜集过乌代与库赛的藏品。我敢说:他们一家在过去掌权时订制的名表,其中有百分之……四十到了我的手里。
让我算一算,我大概搜集了四十多块萨达姆的专用表,也许过几天我的收藏品会增加极快别告诉那些正在夏威夷展出的收藏家,我怕他们趁机哄抬价格。”
a先生笑了,他也调侃的说:“据说你有收藏战利品的嗜好,看来这个传说是真实的,但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