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尖利的口哨声中,安锋快速的拆解着射击手枪,绑在左右大腿上的扁形盒子恢复了原状,安锋将射击手枪插回枪袋内,然后他套上阿拉伯长袍,将射击留下的底火托扔进马桶里,拧开马桶龙头,水声哗哗的冲走了子弹底火托
点燃一支烟以便驱走淡淡的火药味,这时隔壁的撒尿男已经有点声嘶力竭,口哨音变得后继乏力,安锋拍了拍自己的阿拉伯长袍,感觉不到异常,他吸了口气,准备再度吹口哨。
这种阿拉伯长袍是专为隐藏武器设计的,美军在伊拉克的时候,曾从妇女的长袍里搜出了三只火箭筒,而这位妇女表面看起来没有丝毫异常,长袍飘飘的,一派潇洒气氛。
三只火箭筒都能放下,两支小手枪自然不成问题,所以长袍外看不出藏东西的痕迹,安锋等到隔壁的人嘴里再也吹不出口哨音,他嘬起嘴唇,口哨接上了对方的尾音……
好吧,这种比赛口哨的争斗实在乏味,实在毫无趣味,双方你来我往进行了几个回合,撒尿男用尽了全身力气,几乎快要瘫倒,安锋笑盈盈的推开了厕所隔段,走到洗手池边平静的洗手,围观的男人们愣了一下,立刻热烈的鼓掌欢迎安锋的胜利。
两人的口哨声谁强谁弱这有点难以评价,但一位男人已经累趴下了,安锋还能活蹦乱跳,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出来洗手,谁高谁下众人一目了然。
接下来自然是例行的祝贺,以及彼此的拉拢感情,这没有什么好叙述的,但安锋因为这场胜利从而被附近居民接纳,这是肯定的,附近的几个阿拉伯男人端着酸奶,端着各色饮料,以安锋为中心聊着阿拉伯家常,聊着黎巴嫩科威特等地的景色,或者聊聊自家小铺自家孩子。
一刻钟后,以皮卡车为首的车队已经行进到尼罗河码头,这是一处私家码头,短短的栈桥尽处停泊着一艘中型渔船,船上守着两个人,皮卡车上的保镖跳下去与船主交谈几句,过来敲敲车窗,招呼自家会计师下车。
第一次敲击车窗车内没有动静,保镖手里加重了力气敲了第二次,但马上他停止了敲击的动作,招呼自己的伙伴:“拿个手电来。”
这时候,皮卡车上跳下的人都或远或近围成半个圈子,簇拥在另外两辆车周围,他们的戒备工作让路人不敢靠近这处私家码头,听到保镖头目的招呼声,路虎车上跳下一名保镖,他手里拿着一盏野外探照灯,快速跑到玛莎拉蒂车跟前,保镖头目拧亮探照灯,照了一下车身。
车前门与车后门之间的立柱上,怎么出现了一个圆洞?这圆洞口还很光滑
保镖头目用探照灯光照亮圆洞口,他调整着灯光入射角度,马上他察觉了车内壁出现的洞,透过这个洞,两个洞口连接成一线,保镖头目恐惧的看到了车里……
这次,保镖头目敲窗的工具换上了枪柄,他猛烈的用手枪枪柄敲击车窗,压低了嗓门,严肃的催促道:“马哈德先生,你还好吗,快把门打开。”
连续喊了几声门里没有动静,保镖头目立刻招呼一位手持半自动步枪的同伴:“把车窗砸开。”
这是辆防弹汽车,车身后部是全封闭的,只能由里面人打开,外面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车窗捣碎,然后他们看见胖子马哈德静静地斜躺在汽车后座上,他脸上的表情很安详,仿佛陷入了沉睡,而汽车后座上没有一滴血。
保镖头目悄悄松了口气,没有流血这说明马哈德先生转念一想,保镖头目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不对,刚才那么剧烈的撞击窗户声,马哈德先生都没有苏醒,看来……
保镖头目举着手电筒扑入车内,他摇了摇马哈德先生,依然没有摇醒马哈德,他用手电筒仔细检查马哈德的身体,然后他看到了左右太阳穴的贯穿伤口
不对劲,这一切不对劲。
子弹穿过马哈德的脑壳,脑组织与体内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没有一点溢出,伤口很光滑,没有烧灼的痕迹,也没有流血,如果不是清晰的洞口,保镖头目会觉得马哈德并没有受伤,事情一切还保持正常。
用什么样的武器可以射穿车体,穿透马哈德坚硬的脑壳…接下来,保镖头目在车门另一侧发现了贯穿口,这说明弹头已经飞出车外,落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嘶——”保镖头目深深地抽了口冷气,是反坦克重型狙击枪射出来的子弹吗,唯有这种重狙有力量贯穿防弹汽车坚硬的外壳,但这种武器非常庞大,携带起来很麻烦。
保镖头目脑海中快速回忆着沿途经过的地方,不,这并不是重点,车队沿途在老城区行进,老城区全是五百年前,甚至数千年前建立的石头房屋,基本上是二层小楼,没有太高的制高点,而这时,几乎所有的楼顶都站满了夜晚纳凉的老百姓,此刻不可能找到一片没人的地点,架设他长大而笨重的重型狙击枪。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马哈德先生坐在车里,对方怎么能在车外看清车里的马哈德,看清马哈德所在的位置,然后准确瞄准,击中车内的马哈德?
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一台大型的红外线夜视仪,这台红外线夜视仪需要的能量很巨大,大约需要一辆电瓶车来为仪器供电,沿途似乎没有停放在路边的车辆,沿途都是单行道,都是狭窄的小巷子,路边不可能有停车的位置。
车身上的弹孔很小,这不是重型狙击枪射出的子弹。
重型狙击枪嘛,有时候称之为重型狙击炮更为合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