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泽的望远镜往下移,他仔细观察着那杆泰戈尔狙击枪,枪身很旧,担保样的很好,零部件上都带着一层淡淡的油光。枪口塞了一个防尘绒球,弹夹用的是15发的中号弹夹,不过那个弹夹磨损的很厉害,看样子是旧货。
喀泽的望远镜继续延伸,然后他看到了牵毛驴的努尔。
努尔穿的也很精于,小棉裤小棉袄,腰上还扎了一副小武装带,连头盔也是小号的……喀泽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扎喀贡”从哪里找到这么合身的小孩服装?不过这个念头闪过之后,喀泽又觉得无关紧要。
现在是荒郊野外的,不管“扎喀贡”从哪里找到了合身的小孩衣物,重要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追逐,追捕者与逃亡者终于走到了彼此看得见的距离
努尔走在队伍前列,他手上牵的毛驴有一副空鞍子,鞍子边长长短短挂着无数累赘。而努尔表现的像一个很高的探路者,他一手牵着毛驴,一手里挥舞着长长的、像钓鱼竿似的长杖,用杆子敲打着前方的路面。遇到水洼他就用这竹杖戳下去,试探一下这水洼的坚硬度;遇到冰块他就用这竹杖敲碎冰块,以防止冰下隐藏着裂缝。
努尔后面行进的是丽莎,骑毛驴的丽莎,鞍子上拴着另外两头毛驴,这两头毛驴身上是驮架,以及两支ak47步枪。这时候,两头毛驴距离安锋已经有一段距离,喀泽随手一竖拇指,测算到毛驴距离安锋大约300米。而那两头毛驴背上的驮架,基本上半空了……看来他们的物资也快消耗完了。
突然之间,努尔停顿下来,他身子一扭,扭到毛驴鞍子边一伸手,取下一截黑棍,只见那黑棍忽的弹起来,变成一个黑色的大伞……似乎前方又下雨了
“扎喀贡”的面庞隐藏在偷窥下,脖子上套着飞巾,手上戴着露指手套,但他露出来的指头上,有套这一层薄薄的羊肉手套,几乎没有任何皮肤暴露在外,喀泽也是同样的,他穿着一身斑驳的迷彩军装,戴着车臣真理战士曾经戴的军帽,戴着一副坦克兵的防风墨镜,阿拉法特式的黑白方格方巾,将眼睛之下挡得严严实实,他同样戴着露指手套,但他没有套上羊绒手套挡寒。
喀泽一直认为自己这群人是土豪,拥有充足的物资以及丰富的山地经验,还有足够的人手。但是这一刻,他回身望了望自己的队友……岩鹿还在,已是满脸大胡子、浑身疲惫;10名驮夫只剩下7个人,他们一身污迹,步履蹒跚。毛驴只剩六头,上面基本没什么东西了。
反观前方的逃亡者,他们似乎活的很滋润,一身得体的服装,收拾的很于净很利落,仿佛要去谁家做客……也就在这一刻,喀泽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遇到土豪了,原来自己才是屙丝。
望远镜里,对面的扎喀贡忽然放下狙击枪瞄准镜,而后他比了个手势……喀泽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对方比的手势是好莱坞电影中常见的鄙视手势,是美国大兵或者美国拳击运动员最喜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