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濑川元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吐出嘴里的手帕,蠕动着身子,招呼自己的堂弟堂妹:“次郎,芳子,快点给我解开绳索,你们怎么在这里?”
次郎跪坐在矢濑川元左边,芳子跪坐在右面,但两人都没有伸手帮哥哥解开绳索的动作,芳子还在旁边鞠躬说:“哥哥,这个,我不敢,绑你的人很凶,他不让我们解开你的捆绑。”
次郎在旁边补充:“哥哥别急,那个人答应我们救你出来,他果然做到了,不过他说,要让你先冷静一下,捆绑绳子不忙着解开,绳索只能由他亲自解……哥哥,他马上就回来,请耐心忍耐一会。”
为什么?
矢濑川元想问一下为什么有人要救自己,但转念一想,兄妹们都还年纪小,理解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有什么疑问还是询问那个“本人”吧。
检察官苏醒过来的时候,耳中听见警车的引擎还在响,抬眼望过去,自己似乎还在警车里,同伴们都沉睡着。他赶紧伸手熄灭了引擎,然后他发现,警车里的人都在昏睡,只是车里却少了一个囚犯。
检察官推了一推自己的同伴,见到同伴没有苏醒的状态,他推开车门,艰难得围着车身转了一床,发觉货柜门并不难打开,他直接推开了货柜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片山林,郁郁葱葱的山林带着初衷的苍翠,未脱落落叶子的草木绿的发黑。、
整个山林很寂静,停车的位置草长得很高,不远处是稀疏的树林,树林中鸟儿叫的声音很大很悦耳——当然,鸟还是向平常那样鸣叫着,只是刚才那样大惊恐过后,现在的检察官看到一切都格外亲热,听到鸟叫,也觉得分外悦耳格外动听与婉转。
摸了摸身上,手机还在,检察官掏出手机报警,他说不出自己身处何方——但这没关系,警方自然会通过手机定位,查找到检察官的位置。
不一会儿,最近的警察增援而来。警笛声也吵醒了车里的其他人,两名警察显得很沮丧,女助理很迷茫。
面对当地警官的质询,检察官也显得很委屈:“……我不好说那辆保时捷与法拉利车主参与了劫持案,但至少劫持案发生的时候,两辆车都在现场……”
日本警察效率很快,不一会儿,相关调查出来了,当地警察遗憾得看了看检察官,仿佛检察官仍在梦里:“你说的那两辆保时捷与法拉利,我们已经按你所说的牌照查找,如今,那两辆车停靠在北海道,警察已经找到了车子,正在寻找车主。
不过这已经毫无意义了,即使车主找到了,他们的车子距离案件发生地点数千公里,我们无法指控他们……还有,我们必须向对方道歉,因为我们打扰了他们。
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辆货柜车,但是这两货柜车在三个月前就报了失窃,警方寻找这辆车已经很久了……不要告诉我你们是被暴力团劫持了,暴力团劫走一名汹客做什么?”
货柜车失窃这种事,是暴力团常用的手法,失窃的货柜车常常用来运送走私物资,而日本大多数暴力团背景深厚,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能指责暴力团参与了劫囚车行动。
检察官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提起:“高速公路上有摄像机,查一查高速公路的摄像头,就能找见开车的,或许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料。”
正说着,高速公路上的警察已经传来了相关资料,并简略得对资料进行了总结。当地警察听完汇报,转身遗憾得通知检察官:“如果你不能告诉我你昏迷了多久,我无法确认劫案发生时间……刚才我得到消息,从你们走出监狱到现在,前后约有三千两相同车型的货柜车经过收费站。
你知道的,如果车辆在高速公路上不超速,摄像头拍摄不到货柜车的身影,只能在进出收费站的时候,找到一些摄像资料……当然了,朝比奈桑,如果这辆货柜车从没有经过收费站,我们的摄像头也捕捉不到资料。
现在警察们正在根据图像核对牌照,但我想,找到货柜车的希望很渺茫,因为这是一辆失窃货柜车,你们出事的地点,又敲在两个收费站中间段,咳咳,这段路线的一个收费站最近取消了,所以,货柜车就行驶在这个空缺段,所以……”
所以,这辆货柜车可能根本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东京练马区那里,安锋回到了矢濑川元所在的小屋,矢濑川元仍被捆着,扔在地板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得跪坐在矢濑川元身边。
安锋用自家人的态度坦然的跪坐在矢濑川元身边,动作娴熟的像一位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当然了,日本如今现代化进程非常迅猛,年轻一代已经不会跪坐于榻榻米了,他们家中甚至没有榻榻米这种设备。
坐定之后,安锋冲两个孩子招招手,用典型日本大男子主意口吻,沉着嗓子用胸腔发音:“都下去吧,下面的话不适合孝子听。”
两个孩子温顺的微微一鞠躬,口称“拜托了”,一路倒退着退出房间。安锋则歪着头,端详着矢濑川元。等身后关门的声音响起,他轻轻说:“不像,跟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像。”
矢濑川元哆嗦了一下,蠕动嘴唇,鼓足勇气弱弱的问:“先生,打扰了,请问,你想象的我,应该是怎么样”
安锋没有理睬这个问题,他沉喝了一声,郑重的自我介绍:“先来介绍一下,我是安之锋,你可以简称我安锋,也可以称呼我的姓安源,我现在是哪两个孩子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