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中等的罗木面色暗沉,一双寒冽的眼睛如夜枭,异常犀利,背后系着灰色披风,一进来,数位女使顿感周身一寒。
他单膝跪地,眼睛看着罗密垂在地面上的精致裙摆,“夫人找我何事?”
连得声音都带着股阴寒,像是长年生活在冰窟里一样。
“替我去查一个人,她住在寻芳客栈,来自丈仙城,名罗娇。”罗宜声音低低,“越详细越好。”
“是,”罗木起身退下。
片刻后,房里还残留着罗木的阴冷气息,罗密皱眉道:“把窗台打开,焚香!”
女使忙照做。
罗密又问了贴身女使,“可知大君下落?他何时回锦仙城?”
女使弯腰小心回答,“目前大君还在玉仙城,大约会在仙器争夺战时回锦仙城。”
罗密隐含怒气的眼神横了女使一眼,“这个我知道。”
她这么急着寻找生子秘方,不就是等仙器争夺战时,尤丛琰会回来,那时与他同房,如此才能怀上孩儿吗。
女使低头,过了一会才敢开口:“那夫人,我们要在这里住几日?”
“先住个十天半个月吧,”离仙器争夺战还早,她得先弄清楚这簪子的主人是不是还活着。
若死了便罢了,若活着,那就让她去死吧。
罗密放在膝盖上的手,蓦然握紧,当年是她设计罗宜**于尤丛琰,为的就是让罗宜被尤家赶出来,好让她去照顾尤家大君,毕竟罗宜学的心法,她也有学过,谁知竟误打误撞解了尤丛琰的毒,后来尤家还上门向罗宜提亲。
这么好的亲事,病怏怏地罗宜哪里配得上。
如果这些被尤丛琰知道的话,尤家是容不下她的。
所以罗宜即使活着,那也必须死,为了自己,为了罗家,罗宜不能活。
女使看她眼神阴毒面容冷笑,不敢再问。
霞光黯淡下去,夜色如约而至。
罗娇睡到半夜口干醒来,扶着沉沉地头,下床灌了几杯水。
才把手中的杯子放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娇娇,我这里有醒酒汤。”是允庄时。
罗娇点亮桌上的烛火去开门。
门外允庄时手端着醒酒汤,眼神闪躲地看她,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放平了心态,“醒了?”
果然罗娇忘了对他做过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罗娇正头晕呢,见他端来醒酒汤,忙一把端起喝下,一抹嘴巴,“唉,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头疼。”
允庄时接过她手中的空碗,很赞同,眼睛注视着罗娇的红唇,“以后你千万别再饮酒了。”
罗娇点头,却突然发现允庄时神色古怪,且,“你这里怎么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怎么肿了?被蚊子咬了?”
允庄时十分好看的唇红红的,带着十分显眼的红肿。
“我,”允庄时手捂着唇,别过头去,支支吾吾,“我,我刚刚,是、是被蚊子咬了,在厨房!”
“是吗?”罗娇狐疑的打量着他,允庄时从来不说谎,这支支吾吾的表情,分明是在说谎呢。
突然,罗娇想到一种可能,摸上自己的唇:允庄时不会是趁她醉酒的时候,对她这样那样了吧!
顿时,她看允庄时的眼神变了,从狐疑到皱眉,看不出来啊,这孩子平时知礼得很,怎么会做出这种趁人之危,非礼她人的事?
允庄时被她看得面红耳赤,慌忙解释道:“不,我没有,我……”
明明被强的那个人是他。
罗娇举手打断他的话,“我先去看看桃红菱吧。”
这种情况下,她再追究下去就尴尬了。
允庄时愣在原地看她急急地进了桃红菱的房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解释还是不解释。
想了想还是去了厨房再端来一碗醒酒汤。
罗娇进了桃红菱的房间,闻着房里的酒味,很不适应,随手点亮了桃红菱房里的烛火。
桃红菱横躺在床,抱着被子嘟囔着叫毕藤的名字。
“红菱,红菱,你没事吧。”她伸手摸了摸桃红菱的额头,还好,是正常的。
恰好,允庄时端来醒酒汤在门口敲门,她走过去,看着欲言又止的允庄时,理智的没再问,只管端了醒酒汤让桃红菱喝下。
又收拾了桌上的狼藉。
允庄时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等她一出来,接过她手里的空坛子拿到楼下,放在柜台上。
等他上楼,罗娇早就回房了。
他摸着自己红肿的唇,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敲门,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客栈外暗处,一身灰暗的罗木手提着寻芳客栈的伙计,伙计被他以仙法控制,对他提问的问题一一回答。
随后罗木松手离开,伙计身体软绵绵地躺下,随后呼噜声响起。
罗木消失没多久,风镜出现了,他踢了踢地上睡熟的伙计,却见伙计睡得死死的,摇摇头,弯腰提起伙计进了客栈。
罗娇听着楼下的动静,感知了一下气息,是允庄时的人,便没再去管,而是对镜子看着自己同样红肿的唇。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少年青春萌动,她理解,好在允庄时点到为止,只亲了几下,不然这可如何是好!
罗娇摇摇头,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她愣是想不起,允庄时亲她时是什么感觉了。
她转身倒在床上,察觉到今晚的床铺格外柔软,竟还有着允庄时的气息。
不过,她转头一看身下的被子,这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