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没闻到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在白家的一夜,白意安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白莲画不断冲她狞笑,说妈妈被他们害死,说爷爷已经在路上等她……
“爷爷!”
白意安从噩梦中惊醒,外面一片昏蓝,现在才早上六点。
她坐起身,额上沁出细细的汗,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是恨不得让白莲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杀意!
她咬着牙,像恶魔低吟,一字一顿,“白,莲,画……”
白莲画终于等到白意安卧室门开,她整理了下衣裙,笑吟吟的上前,“姐姐,你醒了,我来扶你。”
白意安没拒绝,任对方扶自己下楼。
无事献殷勤,她很好奇,也很期待白莲画要做什么。
可当下楼梯见白莲画似无意的伸出脚要绊她时,白意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冷,又鄙夷的笑容。
轻松避开对方腿,白意安拉住白莲画牵着自己的胳膊,一扯一撇,瞬间软趴趴的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白莲画发出巨大的哀嚎声,“啊!”
声音之大,响彻整个别墅。
“断了,我手断了……”白莲画尝试着抬手,只传来剧烈的痛,她哭嚎的越发大声,“妈,我的手断了,妈!”
张碧慈闻声而来,“画画!”
结果因为太急,上楼时摔了一个跟头,滚下台阶的时候,连累跟在身后的白振生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三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没有让白意安有一丝得意或是开心,她眉眼间的冰冷之色越来越浓,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张碧慈很快站起,上来拉住了白莲画,满脸担心,“画画,你怎么了?别哭了,你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白莲画哭得满脸是泪,看着自己的右手,抽抽噎噎的回着,“妈,手,我的手被姐姐弄断了,好疼啊,我好疼啊!”
“畜生!”
白振凯也上了楼,指着白意安的鼻子就痛骂道,“你太狠毒了,画画可是你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张碧慈看着白莲画没办法动的手,泪落得比对方还凶,“意安,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尽管欺负我就行了,画画可是要成为钢琴家,成为医生的人,你怎么能弄断她的手啊?”
白意安嗤笑一声,她倒是没从白莲画身上看见钢琴家或是医生的气质。
当个花瓶艺人倒是不错,就凭她这演技应该能在娱乐圈混的不错。
白振凯见白意安冷眼旁观,毫无动容,震惊她的冷酷,更为愤怒的吼道,“白意安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今天必须用家法,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话落,他冲楼下的佣人道,“去把倒钩藤鞭给我拿来!”
佣人应声,去拿鞭子了,张碧慈见状,哭泣中面上也忍不住露出喜色。
白莲画虽然疼,可越疼她越恨不得白意安,被鞭子抽得死去活来,最好沾上盐,一定要比她疼一百倍,一千倍!
佣人很快取回鞭子,白振凯见白意安站在楼梯不动,上前就拉着她直接下楼。
走得很快,丝毫没顾忌白意安伤了腿行动不便。
原本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腿又传来钻心的疼。
白意安咬着牙,狠狠挣脱开白振凯,“松手!”
白振凯见白意安敢反抗,直接抓起那根有一人长的倒钩藤鞭,朝她身上甩去。
鞭子呈鳞片状,布满倒钩,棉被都能抽出棉絮来,更何况是人。
这一鞭子抽破了白意安衣服,露出一道刺眼的血痕来。
白意安闷哼一声,连一声疼都没叫,挺直了背脊,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直视着白振凯。
白振凯怔愣了一下,没有举起第二鞭。
张碧慈哭着劝道,“凯哥,我们好好和意安说就行,千万别动手啊。”
白意安抬眼看去,鞭子已落,这劝的还真及时。
张碧慈被那冰冷的视线刺了一下,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白振凯见白意安仍不肯软下身段,又举起鞭子,“跪下!给你阿姨和妹妹道歉!”
白意安冷哼一声,“不跪天不跪地,更不跪贱人和小人。”
“你,你……”
白振凯气急,很快甩下第二鞭,却在半空被白意安抓住,鞭子在她细嫩的手心炸开,很快有鲜血滴滴哒哒落下。
白意安眼神冷漠,“爸,你是想打死我?”
白振凯目露凶光,咬着牙要抽回鞭子,“你是我女儿,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呵,妹妹喊一声疼,爸你就要打死我,她抢我未婚夫你有骂过她一句吗?”
白振凯理直气壮的开着口,“画画是中药了!还有,别说得这么轻飘飘的,你是把她手给弄断了!”
“对了画画!”
刚才被白意安气昏头,白振凯竟然忘了白莲画还受着伤,赶紧扔了鞭子,就准备将白莲画送去医院。
白莲画被扶着离开时路过白意安,看着地上的血,她忍不住向对方投去得意的视线。
可刚抬眼就看见白意安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
下一秒自己右手就被白意安拉住。
白意安冷声道,“妹妹,你又没受伤,何必消遣爸和阿姨为你担心?”
白莲画吓得想躲,还未挣开,右手被白意安狠狠一扯,一阵巨疼传来。
“啊!妈救我!”
张碧慈脸色苍白,狠狠推开白意安,“画画都这样了,你还要干什么?你是想我们娘俩死是不是?”
白振凯暴怒,“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