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正值晌午昏昏欲睡的长安,被四处游走的策马甲士惊醒,路人目光纷纷被吸引住。
只见这些甲士三两成行,各自奔赴各坊告示牌,为首者手中均拿着一张文书。
“啪!”
到了告示牌前便一章将手中文书拍上,路人见状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了,早在晨间城中便开始了戒严,难道此时终于要公告真相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涌向告示牌前,可是当他们看清文书内容时,不由大吃一惊,上面竟然不是熟悉的三省文榜,也不是圣上皇榜,既没有大印在上,也没有玉玺隆硫。
只有一四四方方的小印盖在上面,再看其中内容,更让他们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是唐去病,五百两,我的娘呀!”
有识字之人也顾不得什么风度,骇然出声,这竟然是一张求医令,说是求医,却由甲士贴在了告示上,这哪是什么求医,又带上了一个令字,看这幅架势,只要那个医生敢不去,就要直接掳走,可是这报酬确实诱人。
五百两是什么概念,就不在多提了,我们之前曾今说过一个三口甚至四口之家的一年吃穿用度,十两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甲士刚张贴完,便转身大喝道:“这里有没有医生在!?”
“我!”
他话音一落,便有一人站了出来,甲士扫量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带走!”
“是!”
“啊!你们!”
这人转瞬被一名五大三粗的甲士连拖带拽上马。随即狂奔而去。
贴榜之人见状又想重复一遍,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从人群后传来。
“何人这么大胆,竟敢私自张贴告示!?”
贴榜甲士闻音理都不理大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你自己来看!”
人群纷纷让开道路。只见一名中年将领身后尾随着两名甲士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看身上甲胄样式,其等级明显比这贴榜甲士高出不少。
但贴榜之人对其却不管不问,这放在平时,他自然没有这份胆气,可今时不同往日,因为昨夜他们收到了宫中一个命令,那就是状元郎唐去病无论下了什么命令,只要不是造反。先做了再说!
敢下这种命令的人是谁,他们虽然不敢去胡乱猜测,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了。
果然,那将领刚刚近前正准备训斥贴榜甲士,可一眼望清榜上小印后,要说之话如数咽了回去。
贴榜甲士狐假虎威反瞪他一眼,随即再次开口道:“再问一遍,这里有没有医生!?”
中年将领见他气势汹汹,竟然站在一旁僵持住。但却不敢开口,良久后望了一眼那告示,这才有些尴尬的悄悄离开。
众人见状一惊,唐去病名气虽大。可这私自张贴告示,那将领竟然不敢去管,这样一来。他们更加惊讶于榜上所言。
与此同时,相同的场面发生在长安七十二坊中。除了唐冠一纸文章平贼夺城,和得中状元那次。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可是这热闹,竟然还是与唐冠有关,一时间满城皆沸腾起来,一家家医馆也顾不得生意,纷纷涌出。
......
大明宫,观戏苑中。
一处楼亭上摆放着花花草草,这花在四月的微凉天气中,有一些已经开的娇艳欲滴,但有一些还在苞芽。
一名女子伸手抚弄着花花草草,不时摘点,晌午温和的天气颇为舒适,让这女子凤袍下的成熟玲珑的娇躯都有些酥软起来。
女子嗅着花间气息,淡淡道:“怀弼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女子话音一落,身后一名面色苍白又带有丝丝疲倦意味的男子躬身上前道:“陛下,您问的哪件?”
女子闻言轻声道:“都说说。”
“亲家公那边还没什么消息。”男子闻言若有所指的道,随即见女子没有反应,补充道:“一有消息,微臣会立即去“提亲”。”
女子闻言微微点头,见他不再说话,皱眉道:“没了?”
“苏娘娘那边,人已经找到了,只是微臣不知抓还是不抓。”
他话音一落,正在抚弄一朵苞芽的女子停下动作,而后竟然一把将其掐下道:“你还敢叫她娘娘!?”
“微臣该死!”男子闻音立即单膝倒地道。
“罢了,辛苦你了,当然抓,不仅要抓,还要杀!”
“是!”男子闻音抬头望了一眼女子,而后低头称是。
随即男子缓缓站起身子,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就在此时一名甲士从身后楼阁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
甲士见男子就在其上,立即跑到其身前,对着他耳侧一阵嘀咕,男子先是微微一笑,而后眉头一皱。
“你下去。”
“是。”
男子吩咐完才再次望向那边还在专心致志摆弄花草的女子,不待她询问,便上前道:“陛下,小郎君他在到处求医。”
“哦?呵,这臭小子。”女子闻言不置可否一笑。
可男子欲言又止道:“他遣人四处张贴告示,说是求医令。”
女子闻言一愣,而后笑道:“随他闹,闹够了,就安心了。”
“是。”男子见她竟然不怒不惊,心中隐隐有些惊骇,这告示可不是谁都能贴的。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男子不知何时离开,可是直到午后,女子的窈窕身影却一直伫立在花台之上,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
......
长安,饱舍中。
此时日落西沉,被老王一语点醒的唐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