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的静谧,沈凛紧蹙着眉头,端坐在别墅的吧台前,从柜台上拿过了一瓶红酒。
脑海里悉数的浮现着帝都商务会所,甄甜被裴荆管教的服服帖帖的画面。
那被欺凌的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刺激着沈凛,让他茫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甄甜会这么执着,会心甘情愿的跟一个私生子在一起。
他的条件那么优渥,为什么她就不能接受自己。
“呼。”
摇晃的红酒杯,一饮而尽,沈凛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知道裴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障碍。
“我让你说话呢?”
冷漠的男人,肆意的践踏着甄甜的尊严,让她倍受欺凌。
他一定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沈凛的脸色潮红,随手一挥,应声将酒杯很摔在桌子上,感情这东西,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
“嘶。”
沈凛黯然,蹙了蹙眉头,酒杯的碎片,毫不客气的划破了他的手指。
殷红瞬间淹没了裴荆的双手,他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让自己清醒。
然而,似乎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沈凛的眉头不自觉的抽动着,最后变成了不以为意。
也许比起甄甜自甘堕落的找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似乎这刺痛,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一样。
“裴荆……”
沈凛剑眉冷蹙,眼眸里渗出的殷红痕迹,如同困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或者毫不夸张,如果裴荆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把谢城撕个粉碎。
“扣扣。”
门外不经意间的钥匙开门的声音惊扰着沈凛,沈凛抬起的头,又低下。
父母出去旅游,并不在别墅,应该不是他们。
除了他们,他似乎没有必要见的人。
慵懒的沈凛,瞥了眼门外,臆测着门外的人,除了佣人没有别人。
然而,这一切都让他猜测。
门应声的打开了,来人不经意间的挥舞着葱白的玉手,试图驱散着刺鼻的味道。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顾念念蹙了蹙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出现在沈凛的别墅
这里有她幸福的回忆,当然也有她痛苦的经历。
只不过,此刻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复存在。
她从康复中心里出来,顾父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她的心中惦记着沈凛。
只是没想到,一到别墅之后,竟然看见那酩酊大醉的男人,眼眸里满是殷红的痕迹。
周围横七竖八的扔着瓶子,还没有靠近,就让顾念念不自觉的捂着鼻子,隐忍不了内心的翻涌。
随手将提拉米苏放到了桌子上,顾念念用羸弱的身子,搀扶着酩酊大醉的男人。
这约摸一米七八的个头,跟她完全的形成鲜明对比。
顾念念皱眉,他们之前有过这种温纯,只不过因为一个女人全部改变了。
又是为了她。
顾念念目光紧锁,看来自己错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来看沈凛。
“呕。”
蓦地,沈凛紧锁的眉头,已经变成了一个“川”字,胸膛不自觉的翻涌着,须臾的功夫,一股暖流,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悉数的吐在了顾念念的身上。
顾念念黯然。
她早已习惯了照顾沈凛,也为了沈凛,变成一个可怕的女人。
她苦笑着,在康复中心里,她每天都被打镇定剂,每天都会被不停的洗脑,让她忘记还有沈凛这么一个人。
可是,蓦然发现感情并不是换个地方,记忆就消失了。
顾念念隐忍着周身的酸酸的气味,拖拽着沈凛回到了房间里。
“甜甜,不要走。”
蓦地,一个刺耳的声音,将顾念念从想象中拉回现实,“你知道不知道,他裴荆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顾念念苦笑,也许早已释然。
“甜甜,我知道你不想福利院迁址,你只要求我,我就可以答应你,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堂堂的一个大男人,面色潮红,佝偻着身子,蜷缩着,不停的说着。
顾念念尴尬的笑着,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深爱的女人,总是可以轻易的拿捏着对方的喜怒哀乐。
黯然的女人,眼望着面前难受的沈凛,下意识的摩挲着面前的男人,疼惜的情愫油然而生。
良久,顾念念才是推开了沈凛,这是最后一次帮沈凛吧。
收拾好别墅的狼藉,顾念念才重新回到了客厅里,悄然的将提拉米苏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沈凛的生日,以往的每一年,她都会陪着沈凛,但是以后她不会了。
漠然抬首,不经意间的看着阳台上的衣服,些许的痕迹,此刻已经变得干净。
顾念念离开了,这是对她最近救赎,这是对她三年感情最后的坚守。
爱而不得,不如转身离去。
话说两边,甄甜这边,依旧忙碌着竞标的文案。
裴荆不能够代表设计公司参与竞标,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她亲力亲为。
这是裴荆说的,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大嫂,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damon狗腿的请示着甄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甄甜已经变成跟裴荆一样的工作狂,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天完成。
“回去休息?”
甄甜叹息着,望着桌子上的文案,“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你说我怎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