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子里,灯光幽暗,看不清楚五指。
韩筱带着一个棕发碧眼的男人,穿过垃圾堆走进了破屋。
男人的手始终捂着鼻子,嫌弃眼前的一切。
偶尔在说几句蹩脚的英文,嫌弃着这恶劣的环境。
“就要到了。”
韩筱堆笑着,带着男人就要往里面走,也难怪他抱怨,本来就是医院的挂职教授级别的人物,待在办公室给人望闻问切不香吗?
偏偏因为她的一句话,出了急诊,跟她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韩筱并没有多言,更不会去跟男人争辩个是非对错。
“韩小姐,到了没有?”
棕发碧眼的男人,再一次追问着韩筱,呆在这里一刻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子,让我很惆怅,我并不需要因为你的一句话,来证明我的医术。”
男人话匣子打开了。
这地方破旧不堪不说,地上也凌乱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让人走过去都不方便。
如果不是这个韩筱,在医院里公然叫嚣,他只是一个挂职的教授,治病救人的本事,早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让他出诊?
男人冷哼着,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目不斜视的看着韩筱。
如果那个出诊的男人,只是头疼脑热,被刺激着出诊,他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到了。”
男人正在思考的功夫,韩筱说了一句,将棕发碧眼带进了房间。
昏暗的房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光亮,可那厚重的窗帘,却还拉着,房间里弥散着一股子乱七八糟的味道,让男人不由得揉了揉鼻子。
“dr.koo。”
蓦地,暗处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棕发碧眼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可能是适应了房间的光亮,让dr.koo习惯了房间的亮度,借着微弱的光芒,他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drkoo疾步冲了过去,上下打量着裴荆,眼里的兴奋溢于言表。
他虽然是裴荆的私人医生,属于服务人员吧,好赖这个裴荆对他还不错,他们的关系说是朋友一点都不为过。
“裴少是你吗?”
drkoo揉搓着裴荆的面颊,铺天盖地的头条新闻上,裴荆是已经个屁茶凉,交代出去的人。
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drkoo更是瞪大了瞳仁,上下打量着裴荆。
“怎么了drkoo,不是我是谁?”
裴荆的脸让他搓来搓去,格外的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们外国有吸血鬼,你们中国会有僵尸。”
不知道这个drkoo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些大言不惭的言论。
“裴少你是死了吗?”
棕发碧眼的蹩脚中文,让裴荆哭笑不得,苦笑着回答着drkoo的问题。
“我是死了,但是我诈尸了。”
裴荆煞有介事的故意恫吓着drkoo。
这突如其来的张牙舞爪,让drkoo一个激灵。
不过,却让drkoo觉察到裴荆的异常。
从他进来,裴荆就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床,看的出来裴荆是受了莫大的重创,让他动弹不了。
“裴少,你这是?”
裴荆唇畔轻笑,幕后的黑手已经是不言自明了,那个沈凛为了自己的目的,背后对他下了手。
裴荆并没有明说,只是说了一句,“只不过是受一些伤,腿有点问题,不知道drkoo能不能治疗?”
drkoo当下并没有回答裴荆的话,而是径直的走到裴荆的r身边,抬起裴荆的腿,尝试的敲了敲。
只是这裴荆除了五官紧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很疼吗?”
裴荆点头。
drkoo环顾着四周,望着眼前的环境,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疗养的圣地,什么都不方便。
“这个地方可以藏身。”
裴荆背靠在墙上,幽幽的说了一句。
商场上的潜规则,有太多的事情牵绊着彼此,这是自然规律。
沈凛有心要他的命,他出现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再说了,他要让当年迫害林梅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还有……
裴荆的眉头,不走自己的皱了皱,黯然低头。
那个甄甜的身份,还有她养父养母……
裴荆从未有过的颓然,让他再一次沦陷在沉默的边缘。
他是不是真的应该告诉甄甜,他亲生父母的状况。
如果他知道,他们的将来会是这样的,裴荆说什么也不会在那一次的会展上,舌辩群雄,最后导致甄甜的亲生父亲,受刺激出了车祸。
“裴少,你在想什么?”
drkoo纳罕的望着裴荆,呆滞的五官带着些许的无奈,他不像往日的那个睿智的裴荆了,似乎有什么事情,牵绊着他一样。
“没想什么?”
裴荆回过神,望着drkoo,打听着个中的情况,“我的腿还可以康复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做好思想准备,你的腿短暂不能活动,一年或者两年,必须要靠轮椅和拐棍。”
裴荆的眸光暗了暗。
drkoo算得上是外科手术的专家了,裴荆的状况,他只要看一下,就能够清楚的。
而他说的这时间也是,短暂的建议。
“好,不管你说什么,只要能够让我重新站起来,我愿意。”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远处,裴荆倔强的望着远方。
他必须要做出决断,在沈凛迫害甄甜之前,他一定要活着走到甄甜的面前,阻止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