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的清晨,甄甜还在被窝里,享受着被窝的温度,一阵子敲门声骤然的响起。
甄甜手拖着酸涩的头,倦怠让她还没有彻底清醒,只是问了一句,“谁啊?”
“甜甜,是我,我是吴妈。”
吴妈?
她不是别墅里照顾裴荆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甄甜皱了皱眉头,眯缝着双眼,环顾着四周,这才发现身边的格局根本和酒店的不一样。
甄甜这才是想起,裴荆从医院里出来之后,精神萎靡,去了酒吧。
她担心裴荆出了事,悄然的尾随着裴荆,两个人酩酊大醉之后,叫了出租车,回到了别墅。
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是一概不知的。
甄甜的瞳仁不自觉的瞪大,一把掀开被子,眼见着身上的衣服还在,甄甜长叹了一口气,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醒了?”
吴妈端着醒酒的汤从门外走了进来,“少爷走的时候,吩咐了,让你把醒酒汤喝了。”
吴妈双手端着醒酒汤,将它递给了甄甜。
甄甜面色尴尬,端着醒酒汤一饮而尽。
“吴妈,你说少爷出去了?”
甄甜将汤碗递给了吴妈。
裴荆莫名的失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的。
因为顾念念?
以他的性格,应该不至于。
再说了,在医院里,沈母咆哮叫嚣的时候,裴荆的情绪还算是和缓。
“吴妈,你照顾少爷多久了?”
甄甜拉着吴妈,坐在了沙发上,裴荆的举动不太符合他的人设。
“我以前不是照顾少爷的,在少爷离开裴家的时候,我找借口不干了,从那之后就跟着少爷。”
吴妈回忆着。
甄甜听得出吴妈之前是在裴家别墅伺候的,裴荆脱离出来,他也就跟着裴荆离开了那个人间炼狱。
可以说,吴妈对裴荆的事,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少爷是个可怜人,这一次对他的打击很大。”
吴妈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格外的压抑,压抑的让人喘息不过气来。
甄甜从吴妈的失落里,看出来些许的不适,这魔头的男人,他本来就是救人,为什么会让他这么失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说?”
甄甜带着疑惑,询问着吴妈。
吴妈沉默了良久,带甄甜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同样是乌云密布的一天,裴荆初到别墅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裴母对他根本就是懈怠,隔三差五的欺负他。
最初裴父对他还算是疼爱,架不住裴母枕边风吹着,裴荆又犯了错,从那之后,裴父对裴荆更没有好态度了。
这不,裴荆作为裴氏集团的一份子出席了那一次夫人之间的聚会,带她的是裴母,还有裴辰。
原本裴荆是拒绝的,毕竟那一天是母亲的祭日,裴荆私下的跟吴妈提到过,所以一大早吴妈给裴荆准备了祭祀的东西。
然而,在裴荆准备出门的时候,盛气凌人的裴母,一把将裴荆手中准备的祭祀的东西,扔在了地上,更过分的是,裴母脚踩着林梅生前的遗物,高跟鞋旋转着,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记号。
“阿姨。”
铁铮铮的孩子,当时就跪在地上,颤抖的双手哆嗦着,捧着地上的遗物。
“夫人,请你高抬贵脚吧。”
吴妈看不惯裴母的盛气凌人,当下也跪在地上,恳求着裴母。
只可惜,无情的女人漠然的瞥了眼二人,“吴妈,你是谁花钱请来的,你给我搞搞清楚,不想干,直接走人。”
吴妈欲言,但还是沉默了,回首心疼的看着年幼的裴荆。
裴母的聒噪依旧继续着,“你也一样,小赤佬你虽然是老爷的儿子,可也是私生子,吃的用的可都是我给的,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要不然……”
裴母冷哼着,瞪大了双眸,环顾抱臂,居高临下的教训着裴荆,“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到时候,就跟你那个笨得要死的死鬼母亲一起去死。”
“夫人,小少爷只是个孩子。”
吴妈一把将裴荆抱进了怀里,颤抖的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裴荆的胳膊。
这个年幼的孩子,面对裴母的叫嚣,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双眸注视着被裴母踩在脚下的遗物。
“呸,我告诉你,家里只有裴辰一个孩子,我如果不是念在他跟老爷有点关系,我连家都不让他进。”
裴母骂骂咧咧着。
这是他们母子做的恶,裴辰仗着裴母的势欺人,将裴荆手中的灵位扔在了地上。
裴荆逆来顺受惯了,在这个家里,他没有任何的地位,
但是这一次,裴荆反抗了,那刺耳的声音,刺激着裴荆,让他抬手一拉,将裴母从遗物上拉了下来。
裴母不偏不倚的倒坐在地上,随手就按在了肚子上,面色狰狞的哀嚎着。
裴荆一脸冷漠,只是站在那里,手里捧着林梅的遗物,不停的摩挲着。
门外的依旧,呼啸着吹打着窗户,树叶在冷风中,拍打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眼明手快的裴辰给裴父打了电话,还没有等裴父问清楚事情的始末,裴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裴荆的不是。
裴荆在裴父的心里,彻头彻尾的成为了一个千古罪人。
“甄小姐,不怕告诉你,夫人根本就没有怀孕,她一心想着把少爷赶出裴家,所以无中生有在林梅祭日的时候,故意的找事,好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