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冷冷的哼了一声:“哼,就你家满仓做活的那些钱怕是光养他自己都不够,哪里还能攒下钱来。”
曹氏的这句话是彻底激怒了黄氏,黄氏看着曹氏眼一瞪,朝曹氏冲了过来,一副曹氏再敢往下说,她就要动手的架势:“曹氏,你说啥呢,你别以为你这几年在外面招摇撞骗,给家里挣了些钱,就能把我满仓不放在眼里,我可告诉你,这个家若是没有你,我们家照样过日子。”
曹氏今儿像是要豁出去一般,她冷冷瞥了黄氏一眼,一脸嘲讽道:“是能照样过日子,大不了就不只是光卖柳儿一人,把小草和小叶全部卖掉,家里也总能过日子的,再不济,把大瓜和邢也卖出去,家里指不定能过上极好的日子。”
黄氏气的眼睛睁得浑圆,死死的瞪着曹氏,在杨柳以为黄氏要对曹氏动手,正想上前去拉灼氏的时候,黄氏却是抬起手朝门口指了指,道: “你……曹氏,你给我滚,滚回你母亲家去,我倒是要看看你不在家后,我杨家的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
曹氏闻言,又是一声冷笑:“我为啥要走,这个家的一点一滴都是我双手挣回来的,要走也是你们娘几个走,我咋都会不会走,再说如今丢人是你女儿在丢人,你为何要把事情都算到我头上……”
“娘,别说了。”曹氏的话没说完,便把杨柳厉声喝止了。
杨柳也知道今儿这事情最初的确是黄氏挑起的,所以最初见到曹氏和黄氏闹起来,杨柳也没出声说话,因为她也知道,黄氏和曹氏也经常为些事情就闹,闹到最后还不就是争辩几句的事情。
但曹氏这最后说四妮的话,杨柳觉得她过份了,如曹氏自己最初说的,四妮发生这种事情也说不上是谁的错,小女娃没有任何经历, 被男人骗了也不是她的错,作为家人,在她遇到这种事情之后,首先要做的是安慰,之后再慢慢教,绝不能在她伤口上撒盐。
而曹氏这最后的一句话等于就是在四妮的伤口上重重的撒了把盐,更确切的说,曹氏这样说,就已经在罔顾一家人的情谊。
虽说吵架的时候,大家都在气头上,那些话该不该说的确是不受人控制,但不等于真的什么话都能口不择言的说出来。
因为有些话说出来也许只是说错一句话的事情,但有些话说错了,也许真的就是一辈子都收不回来的事情。
曹氏好似被杨柳这一句话喝的当即清醒了过来,她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那句话说过了,她立马朝黄氏低了头:“娘,算了,我们别闹了,我们虽是说的些气话,但四妮听了心里会难受的紧,我们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让四妮能跳出这件事情。”
黄氏原本就只是因为四妮的事情烦恼,和曹氏吵架也不过是因为积聚了这么久的怒气无处消散,这和曹氏吵了一架,心里好似没那么憋屈了,再加之看着曹氏这么快就认了错,黄氏也没再计较。
她坐回椅子上,朝曹氏等人摆了摆手。
过了良久,她幽幽出声道:“ 这几日我夜夜做恶梦,梦见四妮出嫁的时候,黑蛋一家子都来捣乱,后来村里人都知晓了这件事情,没人再敢娶四妮,村里还有些恶人还说四妮这是私德败坏,要把四妮沉塘,四妮最后就活生生的被人给沉入塘里淹死了。”
黄氏说到后来,泣不成声,想来是极其担心四妮的。
倒也是,做娘的又有几人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呢,虽说黄氏知道四妮做错了事情后,巴不得把四妮给打死,但也心里也是因为实在心疼四妮。
曹氏自己也是做娘的,自然能感受黄氏的心疼,杨柳虽不能完全感受,却也能理解黄氏的心痛。
她默默的看着黄氏哭了一会,想着等黄氏哭一会,发泄完再劝,但见到黄氏有越哭越烈的架势,杨柳连忙把话题岔开: “对了,奶,我听小叶他们说前儿不是说给四妮相中了村里的那个男娃么,如今媒婆那边怎么说,男娃那边愿意么?”
果然,黄氏闻言,停止了哭声,接着杨柳的话道:“不提起这事情还好,我今儿就是为了这事情心烦。”
“你们今儿不在的时候,那男娃的娘桔婶和媒婆都过来了,桔婶是个老实人,一来到咱们家里就偷摸跟我说,她家大力见过咱们四妮几次,对四妮也上了心,在家里跟他娘说了好几次,让他娘带媒婆来说亲,正好这几日咱们打发的那媒婆也上门去问这事情了,大力可是高兴了,今儿立马就让他娘和媒婆上门来说亲事。”
顿了下,黄氏又接着道:“你们说,这原是多好的一桩亲事,那桔婶两口子都是实诚人,在村里的名声极好,家境也不错,家里有田,自家两父子还做着买卖,整个家里又只有那大力一个儿子,四妮若是嫁过去,必定是有好日子过的。”
“若是以前,我是巴不得一口就把这桩婚事给答应下来,但如今四妮这样,你让我如何应下别人?”
原来今儿还有这么一茬事,这就难怪黄氏今儿好好的会发飙了,是人大概都会极其郁闷。
曹氏听后,也低低的叹了声:“哎,这也的确是个烦人的事情,我原本是想着要是觉着这男娃不错,可以让媒婆从中周旋,把时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