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和舒晴回房后,再也忍不住,得意的笑出声来。
“舒尘也有今天,让他护着李小九,活该!”
舒宁道:“奶奶今天是真生气了,舒尘性子又倔,估计要跪一晚上。”
姐妹二人正开心着,屋外突然传来陆蘅的声音:“舒尘!舒尘你怎么了?”
舒宁舒晴蹙眉出了房间,就见舒尘软趴趴的倒了下去,舒家人瞬间乱成一锅粥。
舒寡妇将舒尘抱回了房里,连忙去请郎中了。
村里的土郎中姓陈,是个颇为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给舒尘把脉后,蹙眉道:“阿尘身体本来救不好,你们折腾他做什么?真嫌他活长了是么?”
陈郎中似乎很生气,陆蘅也没想到舒尘居然这么虚弱,要不是自己让他装晕,这臭小子不知道是不是还硬撑着呢。
郎中开过药后,舒寡妇送陈郎中出门。舒王氏悔恨不已,只是哭:“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就这么一个孙子,整日里拿他当个祖宗伺候着,也不听话,打不得骂不得的。”
“好了娘,您别哭了,我和小梅还年轻,您还会有孙子的。”
舒多福两口子将舒王氏哄好后回了房,舒寡妇喂舒尘喝过药,去找舒王氏讨舒尘接下来的医药费去了,舒家全部的银子都在舒王氏手中掌管着,平日里做什么花都要报备,比起对大房的一毛不拔,舒寡妇因为舒尘的病,更容易要银子。
陆蘅盯着炕上熟睡的小孩子,原本想不管他的,可这臭小子如今是自己留在舒家的靠山,加之曾为人母的陆蘅心下或多或少有几分对小孩子的喜爱,便勉为其难的照顾起了舒尘来。
到了后半夜,舒尘的烧退了下去,被油灯昏暗的光晃的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陆蘅放大的脸。
借着昏暗的灯,他发现李小九五官很精致,可惜常年营养不良。又瘦又黑,和他昔日里玩儿的最好的张玲玲比起来,实在算不上漂亮,可舒尘心底莫名没那么讨厌她了。
“你怎么还没睡?”
“你烧没退我哪敢睡?”陆蘅打了个哈欠,确定她的靠山没事了,正准备睡下,舒尘突然道:“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上心。”
陆蘅蹙眉看他,大概是因为没休息好,此刻也上来了些火气:“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性格怎么这么怪?别人照顾你还照顾错了?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这世上还是有真心待你好的人的,你何必对在乎你的人这么冷硬呢?”
想起舒王氏,陆蘅都不禁觉着她有些可怜。
舒尘看了她一会儿,倒是难得没发脾气:“那你呢,你也是真心待我好么?”
“额……”陆蘅顿住,她对舒家这些人,只有恨,怎么可能待以真心。
至于眼前这个小孩子,恨他实在谈不上,也说不上多喜欢,陆蘅想了想,道:“我至少不会害你。”
少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一本正经道:“李小九,你如果真心对我好的话,我也对你好,按照奶奶的意思,咱们两个成亲吧。”
看着舒尘认真的小脸,陆蘅有些哭笑不得:“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娶了谁,便是要对人家负责一辈子的。你眼下还是好好养身体,等你长大些在找媳妇儿吧。不过你昨天伤了你奶奶的心,记得去道个歉。”
舒尘小脸红了红:“李小九,你也才比我大三岁而已,我觉得你和其他姑娘不一样,我不找别人,我会对你好的!”
陆蘅熄了油灯,摸黑上炕,替舒尘掖了掖小被子,道:“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她一把年纪,上辈子要是多活几年,儿子都和舒尘一样大了,能嫁给个小孩子除非见了鬼。
陆蘅未曾留意到,舒尘漆黑的眸子,像两颗黑葡萄似的,闪烁着坚定的光。
翌日,院内聒噪的大公鸡又叫了几声,只睡了几个时辰的陆蘅挣扎了两下,到底没爬起来,用被子蒙住了头。
真是困死人了。
舒宁舒晴再院中等了会儿,也没见李小九起来做饭,连忙不满的找舒王氏告状去了:“奶奶,李小九又偷懒不干活儿了。”
舒王氏冷着脸来到了舒尘房门前:“李小九,我们家可不养闲人,你要还想留下来的话,就抓紧起来!”
陆蘅缓缓睁开眼,正欲起身,一旁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来,按住了她:“你继续睡吧,我去和奶奶说。”
不知是不是陆蘅的错觉,这小子声音都温柔了许多,没前两日那么冲了。
说罢,舒尘下炕推开了门。
舒王氏见他醒了,连忙道:“乖孙,怎么醒这么早?身子好受些了么?”
“好多了,奶奶,昨天是我不懂事,让您担心了,李小九昨晚照顾了我一晚上,让她睡会儿吧。”
舒王氏第一次从舒尘口中听见这么多话,还是道歉认错的,激动的不行,连忙一口答应了下来:“还算这丫头中点用,让她继续睡吧。”
舒晴一听不乐意了:“李小九是压在咱家的人质,又不是当祖宗的,她不起来谁做饭?”
舒尘冷着小脸道:“你不会做么?”
“你……”舒晴面色铁青,还想说什么,舒宁扯了她一把,舒晴气的一跺脚,转身进了厨房。
“一个废物神气什么?他怕是忘了,谁才是他亲姐姐!”
舒宁紧跟着进了厨房:“你小点声,说到底都是奶奶的惯的他,既然让咱们做,咱们就做好了,就怕这病秧子不爱吃。”
舒尘金贵,家中给他做的饭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