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看了眼面色冷的仿佛能刮下一层冰碴的谢忱一眼,暗自鄙夷,谢忱是没脚不成?临走还要旁人送他。
不过面对一宝的话,陆蘅有些难以拒绝,随之一道莫名其妙的送谢忱离开了。
学堂众人连忙来到窗前,看着谢忱一宝和陆蘅离去的背影,五皇子道:“谢弟弟这是想撮合陆二小姐和谢将军么?”
“就她?”一旁有人不屑的嗤了声,却没继续说下去。
谢忱出了名的眼高于顶,陛下曾想将公主嫁给他,人家都婉拒了,说是婉拒,实则就是没看上,对于人人交口称赞的陆婉君,也是爱答不理的,怎么可能看上陆蘅?
故而尽管五皇子多嘴了一句,旁人也只当他在开玩笑,并未上心。
陆蘅跟着谢家一大一小兄弟俩沉默着走了一段路,觉得莫名其妙,道:“一宝,就送谢将军到这吧,咱们该回去听课了。”
“……好吧。”
一宝郁闷的看了自家兄长的冰山脸一眼,他真的尽力了!
这时,一路都未曾开口的谢忱突然道:“那个邵冬,来者不善,你小心些。”
陆蘅一愣,笑道:“谢公子担心我被美色迷惑了?”
谢忱闻言不屑道:“不会,你都没被我迷惑。”
陆蘅:“……”
确实,若论样貌,邵冬比眼前这位差着远呢。
“那您担心什么?”
“我没同你说笑!”
陆蘅一愣,她难得见谢忱在她面前如此严肃,回过神,笑道:“送上门的小郎君,我不好好调戏一番,岂非白费了邵公子一番心思?”
谢忱微愣,意识到陆蘅不会被邵冬那个骚包蒙骗后,稍稍安心了些,随后脸色却更冷了:“那,本将军的一番心思,你可明了?”
陆蘅:“……。”
见陆蘅又不说话了,从来顺风顺水的谢将军有些受打击:“算了,我也不逼你,先回府了,等你早日去陆府调戏本将军。”
陆蘅:“……”
当晚,自资善堂回府后,老夫人将家中几房妾室和几个孩子一同叫去了茗香苑用晚膳,大夫人拉着陆婉君的手,心疼道:“手怎么磨成这样了?”
“白日练骑马射箭来着,不打紧的。”
陆婉君虽这么说,大夫人却还是心疼:“女子练这些做什么?你们那先生真是多此一举,一会儿吃过饭,记得上些药。”
一旁,没能去资善堂的陆婉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道:“二姐应该也练了吧,娘怎么不看看二姐手磨没磨破?”
大夫人一顿,看了一旁沉默不语的陆蘅一眼:“这些事还用你来教我?从进门我便瞧着阿蘅的手没破,毕竟乡下敢粗活儿长大的,婉君自然比不得。”
陆蘅闻言,心下不禁冷笑,从她进门到现在,大夫人就不曾看过她一眼。
不过是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个偏心的厉害,不顾亲生女儿宠爱野种的蠢货罢了!
这种偏心陆蘅早就习以为常了,默默的往碗中扒饭,这时,一双银白色镶玉的筷子夹了片肉放进了陆蘅的碗中,陆蘅抬眼一看,是老夫人。
“这段时日瞧你瘦了许多,学习不必太辛苦了,多吃些。”
陆蘅微愣,随后有些感动的道:“谢谢奶奶。”
自打上次她借着刺绣之名,单独同老夫人说了半日闲话,老夫人对陆蘅的态度明显有所好转,见大夫人冷落她,刻意对她表示了关爱之情。
陆婉君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奶奶对陆蘅态度的转变令她有些不安。
尽管老夫人已经替她夹了好几次菜了,陆蘅碗中那片肉却仍旧令她觉得扎眼。
一旁,自陆蘅入府后从未理会过她的二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突然主动同陆蘅没话找话道:“二姑娘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资善堂除了皇子外,还有些大臣家的公子,不知阿蘅你去这些日子,可有中意的?”
此言一出,陆婉歌轻笑道:“娘问二姐这个做什么,能去资善堂同皇子们一道读书的,哪里是寻常人家的公子,眼光高着呢,怕是,看不上二姐姐吧。”
“这可未必。”三夫人淡淡开口道:“阿蘅样貌生的这么标志,性子也好,怎么会没人中意呢?而且阿蘅年岁不小了,也该说门好亲事了。”
京中女子过了十五一般便嫁人了,陆婉君陆府留着不舍得嫁,他日哪怕不能一朝成凤,也不愁良配,可陆蘅年满十八了还不曾嫁人,实在说不过去。
陆蘅没答话,抿着唇低下了头去,看着倒像是害羞了。
陆婉君想起自己安排好的邵冬,笑道:“你们别拿阿蘅打趣了,她脸皮薄,我相信,爹娘会给阿蘅安排一门好亲事的。”
陆婉君嘴上虽替陆蘅解围,实则心里巴不得邵冬动作快些,早日毁了这小蹄子的清白,让爹娘将这贱人解决了才好,免得在府中碍她的眼!
众人见陆蘅害羞的紧,便也不再提这一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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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陆蘅自茗香苑回住处的路上,陆婉君突然叫住了她。
“妹妹,你我顺路,一道回去吧。”
陆蘅淡淡的嗯了声,也未多言。
“妹妹,奶奶方才说的,其实也是为你好,我同你说句心里话,咱们女子,出嫁前娘家是靠山,出嫁后,夫君便是你全部的指望,你并非在府中长大的,爹娘有些时候可能会疏远你,可你若能找个好夫君,日后的日子,便不可同日而语了。咱们内宅女子,想要接触外男,没有比在堂中更好的机会了,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