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锋利的刀刃抵在她脖子上,轻而易举便能挑破她的血管,陆蘅头皮一麻,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杀意。
好在她上一世跟在宋珧身边出生入死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临危不乱的本事。
“你是谁?”
少年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少废话!带我离开这里,我保证不会伤你。”
刀刃轻微的刺进了陆蘅皮肤几寸,陆蘅知道,自己若是在和他打马虎眼,就死定了。
陆蘅假装怕极了,声音发颤道:“我,我对林子也不大熟,我带你离开看看吧,不过这个男的,我要带着他一起走。”
李二柱色胆包天,陆蘅本不想管他,可这个傻子回村后说不定能给自己作证。
男子看了眼一丝不挂的李二柱,没答话,算是默许了,陆蘅伸手捞起地上半死不活的李二柱,被男人用刀挟持着向外走去。
陆蘅能明显的感受到少年的急促,加上他身上的伤,陆蘅大胆的猜测,这个男人撑不了多久了。
陆蘅眼珠一转,带着男人在林子里到处乱转。
“你到底知不知道出口?”
“我,我本来知道的,你用刀对着我,我就记不太清了,下山的路可能在东边吧,不对,往西走……没事儿,咱俩慢慢找。”
身后的男人大概撑不了多久了,陆蘅感受到架着她的刀刃微微放松时,抓准机会,手肘向后重重一捣,身后那足足高她将近两个头的男子倒了下去。
谢忱眉心微微蹙起,那土匪的药效居然这时候发作,他全身动不了了!
陆蘅转过身,看清楚这胆大包天贼人的样貌时,不禁愣了下。
和她想象中青面獠牙的模样截然不同,她前后两世,还从未见过生成这般模样的人,
少年大概十**岁的模样,一身墨青色束身长袍,头发高高束起,垂落至腰间,额前两缕青丝被林间的风吹的微微飘动,长眉入鬓,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一点血红色的痣落再眼尾处。
薄唇惨白毫无血色,下巴弧度锋利,仿佛刀削一般。
明明还未褪去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却生了一副极薄情狠辣的面相,此刻只是淡淡看着她,若非陆蘅活了两世,怕是都要忍不住臣服于他。
可惜,陆蘅早就不是十三岁的小姑娘,这世上再也没什么令她感到害怕的。
陆蘅围着眼前的绝色美男转了两圈,冷笑道:“你该不是,动不了了吧?”
少年没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看样子我猜对了。”陆蘅叹了口气,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李二柱。
“我又不欠你们的,怎么一个两个都想害我?都落我手里了,正好!”
谢忱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了两下,看着眼前女子不怀好意的笑,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大胆村姑!你要做什么?”
村姑二字,令陆蘅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并非她瞧不起村姑,只是曾有人无数次以此拿她同陆婉君相提并论,村姑二字对陆蘅而言已经不单纯是乡下姑娘了,是对她的羞辱,这两个字仿佛印刻在她脑海中。
尽管清楚眼前男子并无太多恶意,然而陆蘅心底还是不爽了。
“威胁人总要付出代价,还有这个李二柱,怎么收拾你们两个好呢?”
陆蘅想了想,上前脱掉了少年上衣,只留下一件里衣,在谢忱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拖着赤条条的李二柱,放在了谢忱怀里,李二柱的脑袋被陆蘅按着靠在了少年宽厚的肩头,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势。
陆蘅还不满意,得寸进尺的抬起李二柱的手,放到了少年惊为天人的脸上。
摆好后,陆蘅满意的看着辣眼睛的一幕:“登徒子和贼囚,般配的很。”
谢忱脸都青了,感受着怀中的油腻男人,胃里一阵作呕。
他堂堂镇国候府世子,大楚赫赫有名的少年杀神谛听,京中谁人提及他的名号无一不闻风丧胆,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女子,胆敢在他面前造次!
“小村姑,你找死是不是?”
“小村姑?”不知眼前男人是何人的陆蘅冷笑了声,踹了男人一脚:“我是你姑奶奶!也不知是谁找死,若不是看在你罪不至死,我今日断然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去!再见,不对,我想,咱们应该再也不见了。”
陆蘅也未做过多口舌之快,她不确定这个男人不能动多久,为了自己小命,背着竹篓快速下了山,留下面色铁青的少年,和依偎在他怀中的李二柱自生自灭了……
来到舒家门前时,舒家人还未回来,陆蘅盯着舒家木制的大门看了会儿,心中暗暗合计着该怎么教训教训舒宁舒晴姐妹二人,心下莫名就传来一阵疲倦,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不是想害她和李二柱么?那她且先消失两日,让舒宁舒晴得意下,她才懒得伺候舒家这些人。
陆蘅觉得,自己重生后不仅仅只为了复仇,还要让自己日子过舒服了,可她在舒家的日子实在说不上太舒服,好在她身上还有几两银子。
陆蘅背着竹篓像县城的方向走了去,到时天色恰好黑了,陆蘅就近找了家酒馆,点了壶女儿红,一道梅菜扣肉,一道辣子鸡,加上一盘金黄酥脆的金丝饼,多日未开荤的陆蘅心满意足的吃饱喝足后,找了家便宜客栈,泡过热水澡后,美滋滋的睡下了。
舒家,却早已炸开了锅。
“你们说什么?!”
舒王氏愤怒的一拍桌:“让你们上山采个蘑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