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迷迷糊糊间,被人抱了起来,鼻尖嗅到熟悉的气息,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瞬间浮现了出来。
陆蘅将头重重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间,伸出手来用力揽着谢忱的肩,被他抱出了金鸾大殿。
也未来得及回府,谢忱来到了凤仪宫的偏殿,让下人们都退下后,看着眼前浑身颤抖的陆蘅,谢忱心头涌现出一股无名火。
他这些时日好不容易压抑住自己对陆蘅的感情,可是看见方才那一幕,他差点疯了!
谢忱想收拾陆蘅一番,见她这样子,到底化作一声长叹。
陆蘅迷迷蒙蒙间,感觉身上一凉,似乎有人在温柔地替她处理身上的伤口。
陆蘅清楚的感觉到身上的伤口被处理干净后,男人修长的身躯覆了上来,身上这人很照顾她的感受,从温柔到后来越发猛烈,陆蘅身上那股难耐的感觉终于渐渐消散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蘅累的睁不开眼了,感觉到有人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便起身离开了。
-
谢忱披好衣物,来到大殿时,宋珧已经被人五花大绑的捆住了。
刚才被谢忱赤手空拳的打了一顿,宋珧关节处都肿了起来,口鼻还在向外渗血,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看着格外凄惨可怜。
众人想起方才那一幕,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宋珧惦记什么不好,敢惦记他谢忱的女人!
毕竟谢忱可是出了名的狂,不惹到他还好,若真惹到了他,谢忱可不管你是什么王侯将相,定要拿出命来同那人拼的。
只是谢忱昔日里无论如何愤怒,倒是极少这么赤手空拳,野蛮又粗暴的同人动手。
显然,宋珧方才的举动,彻底触了谢忱的逆鳞。
皇帝和皇后沉着脸站在一旁,见谢忱回来了,皇后不放心道:“阿蘅怎么样了?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我瞧她身上好多血。”
“都是些皮外伤,不过,她应该是中了什么药了。”谢忱话落,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不大的小香炉上。
皇后见状,冷笑了声,皇帝面上闪过一丝心虚,没答话。
宋珧此刻尽管狼狈,目光仍旧冷冷的看着谢忱,谢忱若是再来晚一步,他便能得手了,只要这些人再来晚一步……
“谢将军,你胆敢打我,本宫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宋珧语气冰冷的呵斥完,看向皇帝皇后道:“父皇,母后,今日是将军夫人自请上门,儿臣也是一时糊涂,您要罚儿臣,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皇帝冷嗤了声:“太子,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父皇,您再说什么呢?是不是,皇后娘娘同您说了什么?”对上皇帝冰冷的眸,宋珧有些心虚了起来,重重叹了口气道:“您也知道,兄长因为意外断了腿,如今无法继承皇位,皇后娘娘看儿臣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
“宋珧!你休要血口喷人!”皇后怒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中没数么?你买通了本宫宫中的小夏子,日日监视着我们母子,这些年来幸好我们母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没被你发现什么异样,后来,你在小夏子口中得知谦儿要同陆婉君去易水湖游湖,便命你在宫外养的杂碎去杀害我儿。”
皇后说罢,看着地上小夏子的尸体,怒火中烧。
皇后对自己宫中奴才有多好,宫中是人尽皆知的,任谁都想不到,凤仪宫会出现叛徒,还是平日里皇后对其最好的小夏子!
“一派胡言!”宋珧怒道:“皇后娘娘就算心中记恨儿臣,又何必血口喷人?”
“你还敢狡辩!”皇后怒不可遏的训斥道:“来人,将人带上来!”
宋珧在看到黑虎钱庄庄主时的一瞬间,脸色一变,不过却很快恢复了茫然:“此人是谁?”
皇后见他还在装糊涂,沉着脸上前,将谢忱在黑虎山庄搜出来的信件重重摔在了宋珧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宋珧,本宫和皇儿这些年可怜你出身低贱,对你加以照拂,你年幼时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我儿出手帮助过你多少次,还经常将凤仪宫的吃食带去给你,本宫母子待你如何,你自己好好想想!”
宋珧是多么没良心,才能对她儿下得去手的!
“母后,儿臣没有。”宋珧面色惨白,连连摇头道:“真不是儿臣……”
宋珧这次是真的慌了,黑虎钱庄这些年来对外伪装的滴水不漏,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谢忱查到的?
宋珧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龙椅上,他即将坐上那个位置了!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宋珧慌乱间,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地上那封信上,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双眸微微睁大,连忙道:“父皇,这字迹不是儿臣的,儿臣不知道这信是谁写来栽赃儿臣的,儿臣的字您认得。”
宋珧瞬间意识到这信定然被人动了手脚换了,而最有可能换掉信件之人,一定是嘉贵妃!而他那封手信,应该在嘉贵妃手中。
无论嘉贵妃那个贱人想做什么都不重要了,此时倒是阴差阳错的帮了他一把。
皇帝上前捡起那封要黑虎山庄杀害宋于谦的信件,确实不是宋珧的手笔,宋珧是宫中所有皇子中,字练得最好的一个,就算再怎么刻意,也绝不会写出这种一看便用力不稳的字。
皇后怒道:“若是怕被人发现,伪装字迹又不是不可能,或者找人代笔。”
皇帝:“这不是他的字迹,这是,嘉贵妃的字迹。”
嘉贵妃歌姬出身,没识过字,还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