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着边的话令陆蘅有些摸不着头脑,谢忱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将怀中的李小九抱的紧了几分。
若此时陆蘅能看清少年的脸,就会吃惊的发现,谢忱的脸微微泛红。
谢忱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任谁能相信,华京赫赫有名的谢大人,第一次吻女子,还是个一头黄毛,丑兮兮的干瘪丫头。
谢忱和陆蘅各怀心事,沉沉睡去。翌日,被抱了一整夜的陆蘅起了个大早,浑身腰酸背痛,嫌恶的瞪了还在睡着的谢某人一眼,起身出了房间。
吃早饭时,谢忱突然笑看了一眼仍旧黑着脸的陆蘅,自怀中掏出金锭递给了舒王氏道:“舒奶奶,我在你家叨扰许久,是时候该离开了。”
大房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谢忱手中的金锭上,舒王氏颤抖着手接过了谢忱手中的银子,虚伪道:“谢公子,不再留几日了?”
谢忱看了一旁沉默着的陆蘅一眼:“不了。”
舒王氏将银子牢牢揣了起来,也不再多劝。
吃过早饭后,舒家人送谢忱出了院门。
谢忱感觉自己被李小九这个丑八怪下了蛊,继续留在舒家的话,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他着实需要冷静下。
如果他还是在意李小九,就见她一起带回华京去。
舒尘见谢忱一直盯着陆蘅,黑着小脸挡在了陆蘅身前,可惜他如今实在有些矮,丝毫不妨碍谢忱和陆蘅目光交汇。
谢忱留给舒尘一个轻蔑的笑容后,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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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尘整张脸都黑了,陆蘅有些无奈,拉过愤怒的舒尘回到了院子里:“别气了,谢公子这不走了么。”
这话是对舒尘说的,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舒尘点了点头,姓谢的走了就好,没人继续和他抢小九了。
一旁的舒王氏激动的攥着金锭子:“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就是大方,咱家这下可比张家有钱多了。”
舒多福和李梅两口子也有些激动,李梅道:“娘,咱家这房子也该翻新一下了,要不咱们盖几间比张家更气派的,让他家继续和咱们嘚瑟!”
“盖什么?”舒王氏将银金子揣进怀里道:“咱家这屋子挺好的,这银子留着给阿尘看病,剩下的给阿宁阿晴提前备点嫁妆,还有你肚子里这个,万一是个男娃,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嘞,别有点银子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
舒王氏说罢,揣着银子回堂屋了。
李梅两口子听见舒王氏又要拿银子给舒尘看病,瞬间变了脸色,二人暗中使眼色时,感受到一阵冰冷的目光,回过神来才看见,李小九正冷冷的瞪着他们二人。
那双又黑又大却了无生气的眸子丰富深不见底的寒潭枯井一般,看的二人一阵脊背发寒。
“李小九,看什么呢?再看将你眼睛挖出来!”
李梅恶狠狠的警告过后,快速拉着舒多福回到了屋子里,陆蘅见二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心知这二人又要背地里使坏了。
陆蘅唇畔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他们有什么招尽管出好了,她早就不是上一世那个逆来顺受的陆蘅了!
这一世,有她在,谁也别想动阿尘一根指头!
谢忱离开后,又过了几日,怀孕的李梅突然上吐下泻,面色越来越差。
这可急坏了舒王氏,给李梅买了多少吃的,找陈大夫往家中跑了好几次都不见效果,李梅反而日渐消瘦了起来。
这晚,舒王氏特意让陆蘅给李梅炖了山鸡汤,不放心的看着满面蜡黄的李梅道:“小梅,你这是怎么了?”
李梅靠在炕上,面如土色:“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晚上总是做噩梦,吃什么吐什么,早年怀阿宁阿晴的时候,也没这样过,要真是我身体不好也就罢了,我就怕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舒王氏闻言,瞬间变了脸色:“呸呸呸!胡说啥呢?怀着身子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舒王氏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明显也慌了。
翌日,舒王氏让舒多福找来了邻村的神棍,也就是当初给舒尘和陆蘅算八字那人。
来人是个四十左右的高瘦男人,蓄着长长的山羊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人称胡半仙。
胡半仙在舒家小院儿里装摸做样的做了场法事,掐着指头道:“舒大娘,你家确实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您儿媳这一胎。”
舒王氏闻言,险些没站稳:“大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胡半仙不答话了,舒王氏连忙掏了几钱银子,递了过去,胡半仙收了银子,这才道:“敢问你家有没有久病之人?”
舒家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舒尘,舒尘一张小脸瞬间惨白无比。
又来了!他早就猜到了,这又是大伯父大伯母动的手脚,针对他来的!
舒寡妇连忙将儿子护在了身后,尴尬道:“大师,您会不会算错了,我儿子怎么可能冲撞小梅这一胎呢?”
胡半仙冷冷的看了舒寡妇一眼,道:“肉眼凡胎会看什么?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这孩子继续和孕妇住在一起,这一胎绝对保不住,而且这段时日,也不宜用家中银子给这孩子看病,他的病好一分,李梅腹中胎气便被冲撞一分。”
胡半仙收了家伙事儿,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舒寡妇看着面色凝重的舒王氏,声音颤抖着开口道:“娘,这……这胡半仙的话也未必准,阿尘不可能冲撞小梅这一胎的。”
“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