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带着阿梁向前走,我去藏小车车,马上就来。”程云淓摇着手中的电筒往树后面照了照,“别担心,一会会就来。”
说着她就去独轮车,冲着秦征扬了扬手。
“阿姐我帮你!”阿梁在大大的冲锋衣的帽子里费力地扬着脑袋露出眼睛喊着,却被秦征一把抓住了手。
“我们先走。”秦征说道。
“可是阿姐……”
“走吧。”
阿梁疑惑了一会儿,被秦征拉着转过大树,回过头喊:“阿姐,快来!”
秦征把他因为戴了好几层帽子所以一回头就把胖脸钻进帽子一半、其实啥也看不到的小脑袋给扳正。
“留神脚下。”他说道。
程云淓不由得笑起来,小细胳膊用力撑住电瓶车的龙头,关上大灯,一鼓作气将车朝着大树背后推过去,边推边回头看着秦征拽着着阿梁长出好多的袖子,一步一滑地朝前走去,等两个手电筒的灯光都被树丛遮得七七八八了,意念一动,连车带侧挂兜,都收进了空间小家。
是的,自从救了秦征之后,有些明面上的物品她就可以凭着意念取出和收进了,只是若想进一步行动就还得进入空间小家才行,比如,她想把电瓶车充上电光凭意念还是不行,但背着皓皓却又无法进入空间,只能先放着了。
嗯,看来,做好事是能升级呢!
那会不会什么时候空间大神就能让她把汽车开出来呀?
程云淓欣喜地双手合十又拜了拜,知道这只是做梦,就算能动用停在楼下停车位的suv又能怎样?还是不能开到现在这个时代呀,可想到既然有这种不断进级的可能性,那日子还是挺有奔头的,也是一个美好的希望了吧。
程云淓从树后转出来,打开手电,朝着停在不远处的秦征和阿梁快步追了过去。
他们手拉着手,顶着越来越大的风雪,顺着山坡一步一滑地向上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上了一个有着阶梯的半坡山路,又爬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黑压压的一个山门。
程云淓的手电光束照着山门上面的匾额,依稀辨认出奇怪的繁体字,果然是叫迎山观。
秦征却把手电筒关掉,连同阿梁的手电筒一起揣到羽绒服的大兜里。
“还是......收起来吧。”他平静地说道,站在山门的门廊下,脱掉了透明雨披,摘掉了口罩和防风眼镜。
程云淓赶紧收好手电筒,也学着他一起躲在门廊下脱掉雨披,摘掉了自己和阿梁的口罩和防风眼镜,蹲下来打开一直挂在胸前的双肩包,假装把雨衣物品装进包里,却一转手塞回了空间小家。
秦征叩门。
程云淓一手牵着阿梁的手,不停地眨着眼睛,还没适应熄灭手电筒后的黑暗世界。皓皓醒了,也不知是冷的还是饿了,在背后不安地动来动去,她只能背过手兜着他的小屁屁拍着他,安慰着他。等听到山门里仿佛传来脚步声,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听秦征这叫门的语气,应该是跟道观里的人认识的,今晚不会睡雪地里了。
过了一会儿,门缝里似有了一点点的昏黄而颤动的亮光,门闩响了一下,山门应声开了一条缝,一个披着打着几块补丁的大氅的年轻道士举着一盏油灯半侧身站在门口,一开门就用手挡住了跳跃的火苗,防止它被风吹灭。
“是谁?”他眯着眼睛凑着豆大点的昏暗灯光,边打量边问道。
“道和师兄,是我。”秦征说道。
“十一郎?”道和睁大眼睛从门缝里探出头,过了一会儿才看清了秦征,却又惊讶地发现他牵着的背着的一堆大大小小的婴幼儿。
“你不是去北庭军中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快进来快进来!”他说道。
秦征一手牵着阿梁,一手牵着程云淓,暗暗用了点力捏了捏她的小手,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他道观之中要收起鬼怪的小尾巴,迈过门槛跟着道和走了进去。
道和在身后把山门关好,再次上紧了闩。
“你怎么到这里了?是不是与三郎失散?难道突厥大军已经突破北庭?这几个孩童又是谁?”大概是太过惊讶,这位道和师兄的问题一连串地迸出来,都不及秦征回答,就又弯了弯腰,像是有点近视一般,把油灯举到眼前,眯着眼睛打量秦征身边两个衣着奇怪的幼童。
秦征不动声色地向前迈了半步,半挡住他看向程云淓的视线,把阿梁推到了身前。
“道和师兄,张真人可在观中?”那么多问题也不知先回答哪一个,秦征索性问道。
“师父不在。”
道和眨了眨眼,油灯的火焰随着寒风跳动不停,让他觉得秦征听到师父不在的消息怎么好似松了一口气般?
“师父和师叔月初便被闻刺史请到敦煌为老夫人诊治重疾,本定在月中归来。但如今兵荒马乱,怕一时也未有归期。”
秦征迈步往里走,道和作为主人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倒是不知不觉地跟着他,反主为客地继续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孩子是谁?是你一路捡到的吗?”油灯的光照在秦征涂着碘伏贴着创可贴的脸颊上,道和后知后觉地小声惊叫:“你受伤了!”
程云淓被秦征拉在身后,仅有的一点光线都被秦征遮住了,走得跌跌撞撞。等到她从他身后探头去看一处透出亮光和隐隐人声的大门,又被秦征强行拉到身侧,用身体挡住她的时候,程云淓才意识到:“哦,那里应该是道观的正殿。”
秦征是怕太上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