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翔女子学校、女子书院的成立,与毛纺织厂和制皂厂只招收女工这几件事一起,又戳痛了一些人的玻璃心。
程云淓前世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参加过卫生巾捐助活动,除了为贫困山区的小妹妹们捐助姐姐包、妹妹包之外,还参加了女大学生们在学校的卫生间中安装卫生巾互助盒的公益活动。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女大学生们自发在一些学校的女卫生间中安装公益卫生巾互助活动,却遭到了部分男大学生们的反对、恶意中伤和举报,导致有些985的学校竟然由校方出面勒令女卫生间停用卫生巾公益互助盒。
她若不是亲身经历,真是难以相信,并且至始至终也无法理解:女孩子们自己掏钱在女厕所里为女孩子们发放公益卫生巾,与你们一些男性大学生,有屁的关系?
同样,在救助留守女童和华坪女子学校招收女学生的同时,又有一些男性不断地阻挠、谩骂和攻讦。他们怀着满满的恶意,不断攻讦对贫困女童、女学生的救助的理由非常简单直接,就是叫嚣着贫困女童、女学生走出穷乡僻壤,就“害得”农村男找不到老婆了。
你都难以想象在前世的现代社会中,解放都解放了70多年,居然还有打着爱国口号的封建势力复辟,对女性进行疯狂的压迫、侵害的。
而如今,正处在封建社会中,这样的攻讦、剥削和压迫自然是一点都不会少。
早在蓝翔女子技术学校刚刚开始在长安成里招生的时候,还未引起各方面的注意,因为招来的一些女学生都是静乐亭主和秦大将军自家封地食邑中的贫苦人家小娘子或者孤儿院所的小孤女们。
待蓝翔女子学校慢慢扩大招生,也有附近农村的穷人家,为了家中小娘子有口饭吃,或者长安城内普通平民人家,为了让女儿识了字,嫁个更好的人家,思前想后地报了名。而棉毛纺织厂和制皂坊的女工也是越招越多。
但凡进了女校和纺织厂、制皂坊的妇人娘子们,没过多久,她们的精神面貌与在家中相比有了一个很大的改变,许多妇人娘子们完全都不一样了。她们换上了学生服或者工作服,学校和工厂里有宿舍可以提供住宿,只要申请,审查合格了便可以住下。宿舍里虽然大家要睡大通铺,但有被子有褥子,有净房“卫生间”,早晚提供热水可以洗漱,自家只要带几件换洗衣服,便可住进去了。
每日除了工作,还有扫盲班、学习班、培训班,不但学习识字数数,还有技能培训。若是通过培训考核,被聘成了正式员工,除了月钱之外还有食补和加班费,生病了可以请病假,工厂里有医务室,看病的钱和吃药的钱只需要自家掏很少很少一点点,工厂里有员工食堂,吃得又好又便宜。
听说今后还要办托儿所和幼儿园呢,为女工们解决后顾之忧,只要大家好好工作,努力上进,不起幺蛾子,跟着静乐亭主,一定会有好的前程。
女工们和女学子们肚子里有了食物,身上有了暖衣,心中有了奔头,没多久边一个一个都红光满面,笑容可掬。
这纺织厂的工作虽苦,但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田地里种地苦?哪有在家中又种地、又干家务活,还要挨打,还吃不饱饭的生活苦?
她们的变化如此明显,马上便被身边的男人们看到了。
怎么?除了能赚钱,还吃饱穿暖、学识字学技术?这般的好事,为何不招男工?为何不给郎君们做?
什么?只招妇人娘子做工?凭什么?妇人娘子们日日在工厂中工作,家中的家务谁来做?田里的活你就不管了?赚钱了不起了?竟敢不乖乖回家伺候夫郎生孩子配小厮?
郎君们才是家中顶梁柱,妇人娘子们就应该呆在家中相夫教子、伺候翁婆,怎敢抛头露面、牝鸡司晨?让夫郎们面子何在?大胆!如此大逆不道,乾坤颠倒翻了天?
如此的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敦煌时候程家各个工厂、作坊和门店便经常有遇到。如今程家的纺织厂和制皂厂设立在自己的封地里,闹事的倒也不太多,毕竟有封建等级制度的盘压,使得这帮人敢怒不敢言。
然而程家各个商会、门店和蓝翔女子学校都在长安城中,便首当其冲,成为了针对和发泄对象。
秦征早就从程大郎处得知了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便在各门店及蓝翔女校附近都安排了护卫。尤其是最近程云淓每日都要去学校上课,更是早早便清了场,还与武侯铺和巡城的金吾卫都打好了招呼,一旦有人闹事,必先捕后问,以免惊到郡公夫人和在书院读书的各家小娘子。
只是秦征上有政策,那些要借机挑事的人自然下也有对策。
没多久万年县和长安县县衙中都接到了不同人的状子,状告静乐亭主与秦大将军强抢民女、仗势欺人,挑唆小娘子或者妻子不听耶娘、夫郎或者翁婆的话,违反人伦。
跑来递状子的人在衙门里又哭又闹,痛陈小娘子做了女工、上了女校之后,不听耶娘的话,不愿被婚配的;有的是家中妇人做了女工之后没时间做家务伺候公婆的,有的是被夫郎殴打的时候竟敢还手的……还有一家妇人做工回来,家中阿婆喊她做饭没及时回应,便被夫郎拿了棍子打得皮开肉绽,赶出家门,家翁家婆一方面闹着要休妻,一方面告官控诉程家工厂教唆妇人不奉姑舅,违反纲常,天理难容……
这些案子积少成多,尤其在程云淓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