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漾看着有气不能发的初晚。
心情颇好。
毫不介意的再次伤口撒盐，带着得逞的笑意，“那您要是不介意，我就继续睡了，再见。”
没等初晚反应过来。
面前的门缓缓推过来，她反射性的后退一步。
“啪。”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初晚觉得有些烦躁。
“砰。”
朝着门踹了一脚，心里的闷气才舒缓了一些，走到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盒橙汁上了楼。
城漾刚刚躺在床上，被门口的声音惊了一瞬。
刚刚看过去，门底处破了几道口子，裂纹摆在一块，相互交错。
他摇了摇头，感叹一声，“脾气真大。”
二楼，李婉柔正眼巴巴的盯着房门等着初晚回来。
门被打开时。
婉约如水的女人露出小孩子一样的笑，“晚晚，我一直等你回来呢。”
像是在邀功。
初晚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下，把插好吸管的橙汁递在她手里，“白开水被别人拿走了，喝点橙汁也好。”
刚睡醒的人嘴巴肯定没味道。
需要甜的来润一下。
李婉柔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情绪似是平稳了许多。
小口小口的喝着橙汁，看着已经十八岁的女儿。
身形修长，白皙如玉，线条张扬明媚，只是眉眼间带了些淡漠。
疏冷远离。
她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
那家里人应该对她挺好的吧？
背后的视线太过火热，初晚看着她。
李婉柔问了句“那家人对你好吗？”
不确定的眼神一直盯着她。
心悬在空中，不敢说话。
空气在一瞬间静默了，初晚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清浅极了。
她直视她的眼睛，“我是四岁被带到那里的，只是那家里人不太喜欢我……”
她声音轻轻地，没有多少多余的情绪。
但是对着她说时，却带了一些认真。
李婉柔屏着呼吸听着她的话。
手指不自觉的使劲。
“嗤…”盒子被一瞬间的捏扁，橙汁溅了出来。
滴在床上。
李婉柔早已经泪流满面。
无声的泪水滑落脸颊，一下一下砸在床上。
初晚掰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严肃而又认真，“所以我回来了，您这样自责是没有用的，妈，您强大起来，以后保护我好不好？”
她知道李婉柔有精神问题。
也没敢和她细说这些年她过的怎么样，但却是随意的一句话。
都会让她陷入无尽的自责中。
然后再次在痛苦的沼泽里爬不出来。
所以她只能让李婉柔知道，她需要妈妈，需要家人的保护！
她才能自己强大起来。
原本还迷茫中的李婉柔，眼神逐渐清明，她擦擦自己的眼泪，一把拉过她扣在自己的怀里，再次泣不成声，“晚晚，以后妈妈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会！”
吃晚饭时候，一桌人围在一起，顾荣安脸色不虞的从外面回来。
手里提着黑色的纸袋子。
坐在座位上，看着对面的初晚，稍微思量一番，“晚晚，有件事和你说一下。”
初晚刚刚啃完手上的排骨，嘴边沾着油渍，抬头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