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把柴摞起来,不明所以啧了一下,“云未?”
嗤笑一声。
“他在这里就是小弟。”
真正掌事的是城漾那个大佬。
小丫跑出来要给易安帮忙,看了一眼妆容精致的成欢,怯生生问道,“姐姐赶了一天路肯定累了,我马上去做饭。”
成欢蹲在她面前,为了拉好感,假意关心,“我和你一起去做饭吧,一会在你家换个衣服好不好?”
小丫被她身上的香水熏得后退了一步,扬起笑脸,“好呀好呀。”
她微弯着腰跟着她进了搭好的屋子里。
又阴又潮。
黑乎乎的一片,只有一张小床,上面的老人眼珠子转动了两下。
床上的老人长期阴暗潮湿加上尿渍的骚臭气。
散发出恶心的味道。
她后退一步,跑到床角的角落里蹲着。
小丫看出来她的窘迫,对着摄像机挥手,“叔叔,我先给姐姐拉个帘子,你先不要拍哦。”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又甜甜的。
让整个黑暗的环境变得有活力起来。
她取出破抽屉里的干净床单,上面还破了许多小洞。
一边绑在床架的角上,另一边绑在柜子角落。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换衣角落。
“姐姐,我在外面等着你,你换完了就出来准备吃饭哦。”
成欢闷闷开口,“知道了。”
她缩在角落,畏手畏脚的开始换衣服,后面是冰凉的木板,阴暗潮湿的气味不断刺激她的大脑。
胃里的恶心翻滚着,仍然保持着自己最后一丝的形象,没有大骂出声。
最后简简单单换了个卫衣和运动裤,把脚上的高跟鞋装进行李箱,穿上小白鞋就出了门。
路过床边的老人时,嫌恶的剜了一眼。
生怕后面有病毒跟着自己。
小丫拿着支锅的架子放在外面的空地上,取出柴,熟练的生了火,盖上锅盖开始烧水。
易安手里拿了一根草,悠悠散散的摇晃着。
一边帮小丫烧火,一边随意问道:“村子里面有学校吗?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奶奶生病很久了吗?”
小丫眼里原本的光亮暗淡了几分,她垂下眼角兴致不高。
手指不停的扣着,想了许久才开口,“村子里面有一所学校,但是很旧,学生也只有几个,大多数都上了几年级后就不再上学了,爸爸妈妈早就离婚了,奶奶是前两年生的病,然后我就没上学了。”
易安听到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却没有办法开口安慰她。
他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遭遇,但是比她好的是他能去上学,还遇见了初晚,不断坚持了学业,还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易安抬头看着天空,问了句:“上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我看镇里也有学校,你想不想去上学?”
小丫喉头哽咽,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化不开,难受的紧。
她看着易安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优越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
他难道是天上的神仙派来拯救她的?
易安轻笑,转头摸摸小丫的脸,笑得亲和,“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你迎来的肯定是美好的,明天小丫这么可爱,一定会快快乐乐的长大。”
他嫌少有这样正经的时候,像是忧郁少年,带着文艺范,安慰着比自己小的孩子。
粉丝守在屏幕前,痛彻心扉。
捂着心口嗷嗷叫。
〔我崽肯定有相同的经历,所以才会这么悲伤,我崽到底以前经历过什么呀?〕
〔我的妈呀,我要哭了,两个命运可怜的小可爱在一起抱团取暖。〕
〔眼里的光瞬间就下去了,他肯定想到了自己以前不好的事情吧!〕
初晚几人把砍好的柴堆成了几座小山。
云未和城漾撑着手从不高的枝桠上跳下来,稳稳的站在两个人面前。
劳作了许久,额上只是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云未看着陈雨薇微张的小嘴,莞尔道:“这么看着我们做什么?有这么惊讶吗?”
陈雨薇竖起大拇指,暗暗佩服直接夸赞道:“我以前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云大影帝,没有想到你看起柴来也是一把好手。”
这是什么理由?
他伸出手指微曲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带着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宠溺,“我一个大男人做这点力气或有什么好惊讶的。”
城漾叫了几人说道:“走吧,回家吃饭。”
这一副宠溺的样子,放在他面前,真是隔应。
他们明晃晃的秀恩爱,可是他自己对着镜头却什么都不能做。
陈雨薇指着那几堆柴,“导演不是说让我们把柴拿回去跟他换钱才能买到自己所需的物资吗?为什么大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不关心这堆柴的去向呢?”
初晚无奈的耸耸肩,根本不在乎一斤柴一块钱的事情,“你看我们像是缺钱的人吗?除了我们自己带的100块,这堆柴连解燃眉之急都不够。”
陈雨薇像是被炸了毛的猫咪,“所以我们费尽心思看这几堆柴干什么?我们还不如直接躺在家里看星星,看月亮看太阳。”
初晚:“体验人生,好好生活。”
行吧,你有理,你说什么都对。
他们几人轻松的回了家,裴伽却着急了。
连忙上去问道:“你们柴呢?”
初晚靠在一旁的树上散散懒懒,笑意未达眼底,“导演,你只说让我们砍柴,没说让我们背柴,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所付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