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着人形沙袋。
伫立在原地，静静地等着初晚的到来。
初晚眼神迷茫，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可以打吗？”
双手紧紧反握住他的手，一脸的不确定。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莫黎点头，肯定说道。
“对，当然可以。”
初晚露出一个稚子笑容，纯真无暇，重重地点头，往人形沙袋那里靠拢。
莫黎看着一脸心疼的城漾和不明所以的楚天奇挥挥手，“走吧，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发泄发泄。”
几人出了房间，城漾揉了揉太阳穴，“她到底怎么了？”
莫黎微叹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她除了有躁郁症之外，还有轻微的应激心理疾病，简单来说就是当她经历过创伤时的场景，或者再次受到伤害时，就会这样……”
城漾有些烦躁。
心像是被一个大掌捏住，声音微沉，“她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小时候被欺负？
莫黎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带着心疼“她是在福利院生活了一段时间，年龄小被欺负，又反抗不了，后来被洛氏收养，在学校洛阮又告诉晚晚同学她的身份，肆意侮辱她，回来又被冷嘲热讽，就连她听到最多的都是，她是个累赘，父母才会丢了她。”
他当初也不过十几岁，去福利院时候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藏在角落哭泣。
看人的眼神怯怯的，带着畏缩害怕。
城漾没有心思再听了，他直接往初晚的房间冲过去。
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反锁了门。
初晚一拳一拳砸在沙袋上，带着愤怒和不甘。
为什么都要欺负她？为什么？
城漾脱了外套扔在一旁，里面只有衬衫，“来，打我。”
初晚停下，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从来没有人提过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城漾把衬衫的袖子挽起来，精瘦有力的胸膛若隐若现，“来，把我当成欺负你的人，别留力气。”
白皙的手背泛着红色，额前的汗滴把碎发打湿了。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她冲过去，拳头紧握，狠狠地砸在他的横挡过来的胳膊上。
城漾只在格挡，不会还手，一下一下，悉数落在他身上。
他眉头都没皱一个，语气轻松，“来，狠狠打，他们当初怎么欺负你的，现在就怎么打回来。”
初晚瞳孔一瞬间的骤缩，下手更重了。
拳头似裹挟着风，直直的朝着他挥舞而去，没有什么招式，只是原始的泄愤。
好半晌后，她有些累了。
站在原地粗喘着气，瞳孔一点点的恢复焦距。
嘴唇微抿，看着面前的城漾微微有些不高兴。
城漾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像呵护易碎的娃娃一样把她轻轻揽入怀里。
声音沉而哑，低低地告诉她，“没关系，我在，以后，我都在。”
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样。
初晚原本有些无措的心，却一时间镇定下来。
这种感觉真奇怪……
她微微撑开一段距离，能看得到城漾眉眼的戾气，又躁又闷。
偏偏是这样，还要耐着性子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