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天望着项羽带着大军渐渐远去,不由得暗自庆幸。
如果自己来得晚一些的话,这场大战届时将不可避免。
到那时,一旦苏角战败,大秦的江山必然将沦为楚地。
而自己答应嬴阴嫚的话,可能也将成为泡影。
李战天也明了,自己眼下最缺的就是兵马,如果麾下能有个十几万人,项羽又有何惧?
这么想着,李战天对赵远所率的那十万兵马更加垂涎欲滴。
尽管如此,暂时将项羽忽悠走了后,李战天知道,接下来,自己不得不让赵远领兵离开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他想试试,看看能不能让同为秦将的苏角或者王离,为自己做一次说客。
一念至此,李战天带着媚珠来到赵远面前。
“赵将军,感谢你这一路来的护送,现在我就把……”
赵远听到这里,立马打断李战天的话道:“你不必说了,让我带着十万大军给你撑了这么久的门面,放眼这整个天下,也只有驸马爷你能做得出来了。”
李战天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事出突然,我这不也是为了大秦的江山嘛,此事还望赵将军海涵,海涵。”
赵远听了这话,满脸不悦地瞪了李战天一眼道:“现在送佛也送到西了,驸马爷这下该交人了吧?”
李战天闻言,跃身下马,随即将媚珠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看着脸上有些疲惫媚珠,李战天讪笑一声道:“夫人一路奔波劳累,都是受的我的苦,不过,李某也是被逼无奈,还望夫人见谅。”
媚珠闻言,剜了李战天一眼道:“你就等着吧,等我回了南海郡,非得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仲始,看他怎么收拾你。”
李战天一听这话,立马有些急了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对你做什么了?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呀,你今天非得跟我说清楚才行!”
媚珠闻言,笑而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直看得李战天眼神发慌,心里发毛。
李战天见状,赶紧逃也似的扭头对赵远道:“赵将军,夫人现在我就交给你了,之前的事大恩不言谢。”
赵远闻言,冷声道:“驸马爷就别说这些了,看在你一片苦心的份上,之前的事就算了吧。”
李战天听罢,笑了笑道:“既然赵将军如此宽宏,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希望将军替我给郡守大人捎句话,不知方不方便?”
赵远见李战天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还要带着人马护送夫人回南海复命呢!”
李战天看着赵远,一字一句道:“唇亡齿寒,岂能偏安?”
赵远听罢,脸上的表情稍稍变了变,随即狠狠地一抽手里的马鞭,“知道了,我会捎给赵大人的!”
李战天闻言,拱手朝赵远施了一礼,目送着媚珠掀帘入轿,随队伍远去。
其实,从李战天的内心来讲,他很想赵远能够跟苏角或者王离谈一谈。
不过,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盘旋了很久,最终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放弃了。
苏角此人,他并不熟悉,而对王离的了解,也仅仅限于一次未曾谋面的书信联络。
在这样的情形下,李战天不敢贸然安排这样的会面。
毕竟,眼下大秦的局势危在旦夕,在这个时候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样谁也兜不住。
对大将苏角,李战天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对此人却早已有所耳闻。
苏角对大秦忠心耿耿,一直以来备受信任,长期以来负责秦都咸阳内外的戍卫之责。
也正是这种忠心,最让李战天不放心。
万一他情急之下将赵远扣下,要挟他留下那十万兵马,那样话,事情将会变得非常难以收场。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李战天最终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了放弃促成此次会面。
不过,李战天并不知道,心里装着事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此时的心绪也很不平静。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海郡赵佗之子赵仲始的夫人,那个陪自己喝过一次大酒的媚珠。
回去的路,媚珠依旧坐着轿子,不过,她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似乎是一种莫名的依赖,又好像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低头看着自己洁白如雪的手腕,媚珠感觉当初的那条绳子似乎有种不可名状的魔力。
这种魔力她说不好,但又真真切切,分分明明。
掀起轿帘,媚珠叹息出声地望了望外面沿途的景致,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落寞。
一道挺拔的身影在脑海中不断模糊,又不断清晰,如刀凿斧刻。
约莫一个月之后,赵远率领的十万大军顺利抵达了南海郡。
赵仲始见了久别的夫人媚珠,自是上下左右仔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无尽的思念和担忧,一直困扰了他这么久。
不过,最终他还是问了几乎所有男人都会问的那句话。
“他有没有怎么样你?”
媚珠听了这话,当即是耳根子一热,心里一咯噔。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并没有跟对方有什么事。
念及此处,媚珠便不理会赵仲始,而是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赵仲始见此情形,也只得悻悻然不再提之前的话。
只是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夫人虽然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