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神秘而美丽的尤罗山上,有着许许多多还不为人知的秘密,早在很多年前就听有人提起过,在尤罗山上有着凶猛野兽。
在现代社会,能称得上是凶猛野兽的,无外乎也就是狮子老虎狼一类。
在方城这边,山上能有两条狼一只熊就已经算得上不得了了,据说早年间还有猎人上山被熊瞎子舔没了半张脸,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夜色是那样深沉而又凝重,张开手指,却感觉像是在漆黑的浓色墨汁里挥舞,那粘稠的,甚至黏腻的,挥舞不开的,全都是无边无际的黑夜。
这个夜晚是那样黑,又是那样沉重。
叶棂栊望着眼前的一潭湖水,动了动脚腕,只觉脚下似有千钧的力道,压着她,让她不能前行一步。
枯叶随着她脚底的摩擦跟着发出了细微的声音,紧接着,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了,带动起了正片树林的气氛,所有的树叶都跟着跳跃,互相打着拍子,好像是在庆祝一场盛大的宴会。
围绕在耳边的声音渐渐多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狼嚎竟然穿破了树林,直达叶棂栊的耳边。
她微微后退了一步,不,她只是想后退一步,但是她的脚却仅仅只是动了动。
枯叶随着她脚底的摩擦再一次发出细微的声音,随后,风渐渐停止了,狼嚎也消失不见,整片树林都跟着静了下来。
可是叶棂栊的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恐慌,和一种不知名的畏惧。
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又是什么能让她如此恐惧。
没人能解释这个问题。或许答案只有叶棂栊自己知道吧。
良久,叶棂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眼睛里的种种复杂情绪早就已经收了起来,可是她脸上的汗水却汇聚到一起,沿着瘦削的下巴缓缓滴在了地上。
她黑色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此刻正冷冰冰的贴在她的皮肤上。
心跳声就像是鼓点。“咚、咚、咚”的回响在耳边,她的汗水也随着这不断加速的心跳声一点点增加。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弯弯的月牙已经爬上中空,叶棂栊终于动了。
大地还是一片漆黑无光,林间的空地上,清澈的湖水在黑夜却显得格外幽深。像是一湖墨汁,又像是一个看不见底的黝黑色深潭。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深,只是一个湖,或是连接着地下河,甚至大海。
叶棂栊动了动手指。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重玄也早就已经被她扔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她想抽出背后的唐刀。可是当把手伸过去时,才摸到。唐刀也不在身上。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她在想,怎么办,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种境地。
不,这不是她自愿的,这是他们逼得。
可是没有必要这么做,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冒着生命危险,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让自己这么做,现在不像是以前了,她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来解决。
但是这一段时间,这一段日子,她是真的觉得快乐的吗,或者说,从du出来到现在为止,这一段时间她有觉得轻松的时候吗。
不止是她,包括邰川。
叶棂栊再次深吸一口气,脚下开始迈出第一步。
这一次,整片树林都是静悄悄的,甚至风吹过来好似都绕过了林间空地。
漆黑的天地间,只有湖面倒映着小而弯的月牙,波光粼粼,月光跟着湖面闪动。
水面并不平静,不时地还能卷起一个浪花,就像是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腾。
叶棂栊漆黑色的军靴终于碰触到了水面。
可是就在鞋底碰到水面的那一刻,她犹豫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知道自己有多么恐惧了。
她真的害怕,内心世界犹如被搅进了一个漆黑的漩涡,不停地上下翻腾,她的那颗脆弱的心脏,像是皮球一样,不停地被踢来踢去。
叶棂栊知道,她完了。
伸出去的腿再也承受不住这猛然加上来的庞大重量,就像是一座有着无上重量的泰山,轰然倒塌。
叶棂栊闭上眼睛,任由自己顺着冰冷的湖面,一点点沉进地狱深处。
她能感觉得到,那冰冷的水正沿着她的靴子灌进她的小腿,像是黑洞一样,一点点的吞没着她整个人,双腿,腰,胳膊,然后整个人,最后是她的嘴巴,鼻子,眼睛,直到湖水一点点浸没了她。
她在害怕些什么呢。
她想起了和虫皇的那一战,她最后倒在冰蓝色的虫卵里,随后黑暗就淹没了她,她差一点死去。
她也是在那里,丢了异能,丢了自己的一切,像个笑话一样,被押送回老家,手腕上还带着个更加可笑的手铐。
她想起了在研究所,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死了。
那都是基因战士,一拳能打出多大的力量,可能钢板都会被击穿。
她能感觉得到,在铁拳的攻击下,自己的脾脏,甚至肺、肝都跟着碎裂,一块块的,都被包裹在那层黏膜中,就像是包好的灌汤包,里面其实是零碎的。
当肋骨被打断,并且直直的插进她的心脏,她就明白了,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英勇,可以拼着最后的生命来杀死自己的仇人。
她在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说不上是剧痛还是什么,那一刻的世界太模糊了,模糊到她只能感觉到心跳的停止,耳边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所有的动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