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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艾雅莹两人就被尖锐的声音吵醒过来。
小冬穿衣下炕,“小姐,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吵杂声之后,艾雅莹开始听得清晰起来了。
“你这个扫把星,一天天就知道哭,这福气都给你哭跑了。”
“就因为你这天天哭,我闺女才会被你害成这样。你不止害了我闺女,这会连我孙子也害了,你就是个灾星,专门克我们家的。”
“我二斤的肉,都被你吃了一斤去,你这……”
大婶从厨房出来,对大娘愤慨道,“娘,这又打起来了。这肉肯定不是财儿娘吃的,肯定是他二婶偷吃了一两块。”
说是一斤,这分明就是胡说。就是想找个理由,打财儿娘。”
大娘说,“别人家的事,你操什么心。你就是去找她说,也会子会被她骂回头。之前,你还没被人骂够。”
大婶才不怕这些,硬气道,“骂就骂,我骂回去就得了。”
大娘说,“骂回去又如何,人还不是照样被打。这都多少年了,你还不知道女人是个没德的人。你就是再有理,她也不会认理的,她只认她的理。”
“你与其和她骂,还不如去劝劝财儿娘,叫她硬气点,不让任人那样欺负。”
大婶直言不讳道,“娘,可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敢和婆婆对着来干,还动手的。你这东北暴脾气,除了爹,没人能顶得住。”
大娘知道儿媳妇是在说笑的,“你这是嫌弃我泼辣,还是觉得我对你不好。”
大婶摇头,说,“娘,我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您是泼辣,说话也直。可都是为我们好的,我这哪敢嫌弃您。”
这也是大娘最好看她的地方,“你说话直,比老大家那个好了。要不,我也不会选择老二养我老。”
小冬也听了挺久,可还是一知半解的。她问,“婶子,您知道对面那是怎么了吗?这一大早的,天还亮,就打起来了。”
大婶气概道,“恶婆婆打儿媳妇,天天打,这么恶毒的人,也不知道老天爷怎的不收拾她。”
“多好一个人,被这一家人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受了委屈,只能上山哭去。真是可怜啊!”
小冬惊讶,“上山哭!”
她说,“前两天,我在山上摘草药,就听到有人哭。听几位婶子说,说是她偷懒的,这才上山哭去的。”
大婶反驳,说,“你不要听她们瞎说,这要是偷懒,那还会哭得那么委屈悲伤。这样说的人,都是她家里的人说的。”
“这十年来,财儿娘每天四更天就起来,做饭打扫洗衣服。要是在大家起来之前,没有煮好饭,就得挨打。”
最后,大婶感叹,“这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畜牲累了,也有歇着的时候。”
下炕出来的艾雅莹听到了,心道,这样的日子,也是这个女人被压迫的社会里,才能熬下去。
这话题说开了,大婶接着说,“再有她家小姑子,那是因为她这个做娘的没德,才没有福。”
“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傻的,这和财儿娘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天财儿娘进门,小姑子被人推到,摔伤了额头。她婆婆就说这很不吉利,还非得说是财儿娘克的。”
这之后,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事,都说是财儿娘克的。那会人刚嫁过来,可水灵一个人。这会看着,和她婆婆是一个年龄的人。”
她感叹,“好好的人,被折磨成这样,真的是造孽了!”
艾雅莹问,“那她丈夫和娘家人,就没有说什么吗?”
刚才大婶就看到了艾雅莹,她说,“她那个丈夫,就是个欺软怕恶的人,怎么可能和他那个泼辣娘吵起来。”
“往常要有不顺,他也会拿这扫把棍子把人给打了。”
她冷哼,“至于她娘家人,说了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自己管不了,流在那家,那家管。”
艾雅莹没想到这人日子这么不好,她说,“娘家是女人最好的靠山,要是这座靠山都没了,那就只能靠自己。”
“山靠山会倒,人靠人会倒,还是自己可靠啊!”
大婶听了,很是赞成这话,“小莹说的对。”
本来艾雅莹是醒了后,找到牛车就走的。可是大娘大婶的热情好客,硬是留她们下来吃了早饭才能回去。
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艾雅莹看到对面的人正在吃着早饭。
一个**岁的孩子,从自己碗里挑了肉给他姑姑吃,“傻姑,这是肉,给你吃,好吃的。”
傻姑闻到肉香味,就大口吃起来。
她侄子也不在乎,继续问,“好吃吗?好吃,下次我再给你吃。”
傻姑除了笑,大口吃着,什么也不会,可是她几个侄子似乎都很喜欢和她玩,每个都来找她,也不怕她。
大婶端着地瓜走来,对艾雅莹说,“那就是她家小姑子,虽然这孩子有些不正常。可是,她很好的,从不打人骂人。”
“村里的大人都不怎么喜欢她,有时候有些人遇到了,还会那石头扔她,不要她靠近。或者是拿扫把和混子,把人赶走。”
“可出奇的是,村里的小孩子个个都喜欢和她一起玩,也没见有人欺负她。”
艾雅莹说,“她虽是大人的模样,可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孩子。孩子都是纯净的,自然喜欢纯净的人。”
这一番话,大婶以前倒是没有想到。这会艾雅莹说了,她到觉得就是这样。
回,“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