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雅莹聊了一会家常,小冬进入到主题,“小姐,我祖父回来了。”
艾雅莹低头削桃子皮,“早上,蔡管家不是来看过你。你不知道?”
小冬点头,“我知道。祖父还说,孩子很像我大哥小时候。”
就艾雅莹记忆中的小涵,“我就不觉得像,孩子反而挺像你的。”
这实在是急得很,小冬直问,“小姐,你知道祥子去了那吗?”
艾雅莹也不装了,“能去哪,就你想的那个地方。”
“他直接找的蔡管家,跪下来认错了。蔡管家不怪他,可他非要跪上一天。”
她幸灾乐祸,“那就跪吧!我觉得还轻了,起码还要打板子才对。”
小冬心疼死了,“跪一天!”
艾雅莹哼声,罚得太轻了,“只跪不打,蔡管家可是开恩了。要是我,早就把人给打半死,这才能处一口恶气。”
小冬不怀疑艾到做到,“其实,就我和大姑子的事,他一个男人也不好扯进去。”
“我也没受什么罪,只不过就是有些气,这才气得把孩子早生下来。这要算起来,我也就这几天生的,不算被气的。”
看看,吃了那么多苦头,居然还为人说话,艾雅莹真要被气死了,“是啊!都说要纳小妾,这还不是被气的。”
“你不气,我倒是被你气死。错的是她,你这倒好,全往自己身上揽。我是真要被你气死了。”
“这件事要不是这早被暴露出来,我看你那天被人卖了,还在为她说好话。”
小冬低头不语,她肯定不想自己的丈夫纳妾的。可丈夫要纳,她也没办法,只能接受。
艾雅莹叹气,把切好的桃子递给小冬,“我已经对她下了逐客令,以后都不能进艾府。”
“可你要是带孩子去见她,我不阻止,可也不赞成。”
“多谢小姐。”其实她已经从被人口中得知,艾雅莹把吉子赶了出去,还不让人见孩子。
虽然吉子是做得过份点了,可是她毕竟是祥子的亲姐,孩子的姑婆,这哪能断了这亲情。
这会艾雅莹不阻止孩子见她姑婆,她很是开心。至于自己,她虽嫁人,可却是艾雅莹的人。
强婶听到艾雅莹回府,立马从小冬房里出来,去找艾雅莹。
“八小姐。”
艾雅莹正吃着买回来的猪血,进府就听到下人说强婶回来了,“强婶,你回来了!”
见人怎么快来见自己,她说,“小冬上个月生了,是个儿子。”
强婶说,“回来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了。八小姐不在府里,我就先去看了她们母子两。”
“都说外甥似舅,这孩子长得和他大舅小时候很像。”
艾雅莹说,“蔡管家也是这么说的。”
她问,“一切安好?”
强婶知道艾雅莹问的是什么,“小霞一家在山里,受到的影响不大。”
“各地的物价都涨得高,这粮食也缺。加上要征收粮食,很多人都是食不果腹的。”
艾雅莹叹气,“打仗,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死于饥饿!”
和艾雅莹回报这一趟的事后,她说,“八小姐,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小巴。”
“小巴!”艾雅莹吃惊,放下勺子,看向强婶,“他不是和他爹妈回云南了?”
吴三桂起兵后,巴叔巴婶两夫妻担忧家里老人和孩子们的安危,和她请辞要回云南。
这要打起来了,她是万分不想他们回去的。路途遥远,加上兵荒马乱的,这太危险了。
可他们坚持要回去,她也没办法,给了人钱,就让人送他们到贵州。
要是算起来,这人早就到了老家才是。可强婶说她在湖南遇到小巴,还是说的小巴而不是巴叔。
她有很不好的预感!
她急问,“他们一家人现在怎么样?”
强婶摇头,心里很是同情小巴,“小巴父母都走了,就留下他一个人,这会跟在一个老乡身边。”
艾雅莹心里难受,当初就是锁也要把人给锁起来,不让他们回去才对的。
她心里疑惑,“他们不是在贵州,怎的人就没了。还有,小巴,为什么回到了湖南。”
强婶说,“听小巴说,在贵州,他们遇到隔壁村的几位老乡。都是熟人,大家就结伴一起结伴回去。”
“他们三人中,有一个好赌,一个烂喝酒。他们无意中见到巴婶露出来的钱财,就起了歹心。”
“在一天晚上,他们准备把钱偷走。可被起夜的小巴爹发现,就打起来了。”
“那个烂赌的,见拿不到钱,就拿了刀子出来捅人。小巴娘为了保护小巴,可是连被捅了十几刀,这肠子都出来了。”
艾雅莹双手紧握成拳,低眉,“当初我要是不让人走,就好了。”
强婶觉得这都是命,“就是小姐不让他们走,他们也会偷偷走的。家里的老人放心不下,自己也不能安心待着。”
“这都是命啊!”
艾雅莹这会很是担心小巴,见到这样的惨状,一定会留下阴影的,“小巴怎么样?”
想到这孩子的情况,强婶是很难过的,“被吓到了,每天晚上都被噩梦惊醒。”
叹气,说,“挺开朗一个孩子,这会都瘦成竹竿似的,也变得不爱说话了。”
“老是一个人待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问了他,要不要跟着我回来。他说,要带着父母的骨灰回家。以后,就在村里伺候祖父母,不出山了。”
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