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急匆匆的跑进房里,哭道,“小姐,风婶走了!”
艾雅莹筷子夹着的饼掉在桌上,“什么!”
她有些不相信,“我昨天见了她,人还好好的,还和我说了几句话。看起来,很精神。”
小冬眼泪掉了下来,“那是她回光返照的。要不,怎的就是昨天好了,往日就没有。”
放下筷子,艾雅莹沉声问,“什么时候走的?”
擦掉眼泪,小冬哽咽道,“昨晚走的,早上被丽娘发现的。”
“昨天她说要吃艾草味的鸡蛋糕,今早,我早早起来做。”
“做好就拿过去给她,没想到她人就走了,这最后一口也没吃上。”
艾雅莹吩咐小冬,“等会,你去棺材店一趟。再找个人,去通知风婶的儿子女儿。”
想到风婶几个儿子的做法,小冬心里就来气,“风婶女儿还是个好的,她儿子简直就是没人性的,告诉他们做什么。”
人死了,作为儿女他们有权知道。
艾雅莹说,“再不好,也是风婶的孩子。风婶最后一趟,他们做儿女的,自然要送。”
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艾雅莹说的对。人都走了,总得儿子来守孝的。
在安乐堂忙活一天,回到府里,小冬听到强婶和她说的事,她觉得风婶太惨了。
等艾强婶告诉她的事告诉艾雅莹。要不,她怕自家小姐吃不下饭。
“没人愿意来,说是晦气。还说,他们娘早在他们把人仍在哪里,就死了。”
小冬气愤骂道,“畜牲,没人性,以后肯定不得善终。”
艾雅莹没想到,他们这么绝,“不来就算了。”
她问,“那风婶女儿呢?”
叹气,小冬说,“她婆家不让人来,说是晦气极了。”
“还说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秽气物。要是惹上身,把他们染病了,就把人给打死,还休回去。”
“去的人是亲眼看到的,风婶女儿跪下来求他们,还磕头了,哭着说送她娘最后一程。”
“可还是不同意,一家人在哪里指着骂,她丈夫还用手脚踢打了。”
“早知道,我过去了,就是抢也把人抢过来。那样不被人家闺女送孝的,真的是没心肝。”
这妹妹是好的,可这几哥哥,真的是没人性的。
“这些都什么人啊!生前避而不见,不认人也就算了。可这会人走了,怎能不让人姑娘来尽孝。”
“这样的事,要是在京城,早就被人吐口沫子淹死了,官府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艾雅莹到时很平静就接受了,从风婶生前的事,就知道,她的儿子是没良心的。只是没想到,做事那么的绝。
“你也说在京城。这里是县城,是农村。村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族规来的,族规比法律还要有效。”
“可惜的是,这族规都是为了村里的利益而设立的。所以不会有人去官府,告有儿女不孝顺父母的。”
“就算你好心去报官,人家也不会领情的。儿女再不好,都是自己生的。”
“没有那个父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女受罪的。”
“而且,这真要告儿女,那以后这血亲之情,就真的是没了。这死了,也不会有人来送终。”
“法,不适合用在村里!村里,是可以讲情,讲声誉的地方,却不会是**。”
这就是农村和城里的差别,城里什么都可以讲,可是农村除了法,什么都可以讲。
小冬愤愤不平,“可这会不告,风婶也一样没有人送终。”
这世上不公的事,多了去,艾雅莹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当事人要不松口说告,我们旁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风婶的后事办好了,大家也恢复了往日的工作。
早上来了安乐堂,艾雅莹熬了汤药,就上山挖草药去了。
正午回来,丽娘不让艾雅莹进安乐堂,“八小姐,今天,你就不要进去了。”
艾雅莹不解,“怎么了?”
丽娘说,“早上,来了一个姑娘。是花柳病来的,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进去了。”
“严重吗?”
上辈子,因在医院待的时间长些,她知道很多病。
花柳病也就是性病,有好多种的。艾滋病、梅毒、淋病等等。不同感染,不同的症状,可是传染性都很强。
丽娘摇头,“看样子,是惹上不久,没见人有那烂长脓了。看着衣着打扮,应该是只接待男人那种地方来的。”
艾雅莹肯定道,“是妓院。她这是被赶出来的?”
丽娘一眼就看出来了,“是的。哪里不榨光你的血肉,是不会让你出来的。”
“能出来的,不是赎身的,就是死。要不,就是这得了病的。”
艾雅莹并不担心这病,日常交流,是不会传染人的。
“她这病,要不是行闺房之事,是不会传染的。就平日里的说话,没事的,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丽娘很是意外,通常人听到这个病,都是退避三舍的,“八小姐,知道的事,可真的不少!”
艾雅莹说,“我看了不少医书,自然知道多些了。不过,还有很多是不懂的。”
她走进院子里,“最近几天,我都没见六叔出过房门,你们谁有去看过他吗?”
丽娘突然道,“他没几天了。”
艾雅莹吃惊,脸色严肃,“什么!是大夫说的吗?什么时候的,我怎么不知道。”
丽娘说,“就我知道。那天大夫来给大家探脉,就说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