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韵看不清女子的脸，只是觉得背影莫名的熟悉，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很快，女子转身从动作出来，而后浮出水面。
在她从水中出来的那一刻，慕韵看清了女子的长相，却整个人如同被人掐住了脖颈一般呼吸停滞。
水面上，女子白皙稚嫩的面容带着几分未干的水珠，阳光洒落下越发的晶莹剔透。
如画的眉目下那双含情清眸在春日的清风暖阳下尽显柔和温婉。
随着她抬起头，那张与慕韵七分相似的精致面容尽数显现在慕韵面前。
特别是那双写尽散漫与孤冷的清冽鹿眸更是与慕韵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在她眼中慕韵看到了不会在慕韵眼中出现的温婉与普渡众生的慈悲怜悯。
相比起水中女子身上容纳众人的慈善平和，慕韵身上更多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冷桀骜。
就像两个极端，一个用尽一身的悲悯善心包裹容纳着众生，一个却用尽一身的张扬桀骜包裹着自己隔离着众生。
虽然他们长得像，但周身的气息气场大不相同。
但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看着梦境中的女子，慕韵莫名鼻酸，一颗心也随着紧紧的揪在一起。
而此刻，女子一袭白裙从水中出来踏入陆地，她的一举一动尽显风姿绰约。
离开水面的她纤细的身形轮廓在衣裙勾勒下却又显尽媚态风骨。
女子独自站在深谭边缘低头整理衣裙，冷淡如水随和清婉的模样眉眼精致不经意间让人神魂颠倒，偏生从她骨子里带出来的那股干净澄澈气息却又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似有所感，女子突然顿住了整理衣裙的动作抬起头朝着前方看过来。
慕韵不知道自己此刻站在哪里，但是在女子抬头的这一刻，慕韵蓦然撞上了她的视线。
近距离的感受，女子眼底干净澄澈的亮光宛若能够洗净世间烦尘与污秽。
分明这是一场梦，梦中没有自己，可慕韵此时此刻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女子的视线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甚至慕韵看到了女子眼中带着慕韵从未见过的温暖，仿佛能够融化这世间的一切寒冷。
在这一瞬间，慕韵一颗心酸涩刺痛，心口仿佛有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过气，心跳却又好像一直在加速跳动。
张了张嘴，慕韵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脸颊泪水疯狂滑落。
而她面前的女子却似乎一瞬间就苍老了面容，一头青丝顷刻之间化作了白发。
唯独那双饱含温暖与疼惜的眼睛从未改变。
她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慕韵，眼底隐隐有雾光闪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
慕韵在梦境之中分明没有身份，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女子抬起的手，慕韵却宛若感受到了女子隔着时空抬手抚摸她的脸颊。
然而，没等她碰到自己，面前的画面突然宛若玻璃碎片一般倾刻崩裂。
慕韵眼睁睁看着的看着这一切化作碎片飘散在一片黑暗之中，她想要伸手去抓住，却只能握住一片黑暗。
内心前所未有的恐慌，一如当初第一次做噩梦时一样，哪怕是在梦里慕韵依旧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