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梁的话,说中楚帝的心头刺。
楚帝放在御案上的手,用力攥紧,骨节泛起一片清白。
他看向江梁,用力磨了一下牙齿:“这封信,是何人送去你府上的?”
江梁:“信封是绑在暗器的尾部的,直接射在老臣家院子里的柱子上的,收到信后,老臣立刻让人四下搜寻,但并没有搜到可疑的人。”
说着,江梁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半尺来长的铁锥,呈给楚帝。
“就是这枚铁锥。”
楚帝伸手接过,那铁锥做工粗糙,上面也没有任何标识。
这样的铁锥,在金陵城任何一个铁匠铺,都能买到。
此事越是没有线索,越说明秦王的心思缜密,也越让楚帝忌惮。
本来今天听了月听风的话,楚帝没打算对朝中的官员动手,毕竟要对付强大的秦王,就必须得先稳住朝廷内部。
可是现在,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跟秦王勾结着,他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随时都可能对他发起致命一击。
这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德忠,去把月听风和赵开叫来。”
“是。”
江梁心头暗喜,立刻毛遂自荐:“皇上,老臣请命,为皇上彻查此事。”
楚帝微微颔首。
不一会儿,李德忠便带着赵开来了,但是却不见月听风。
楚帝疑惑的问:“月大人呢?”
李德忠:“月大人在太医院呢,他今天在御湖附近的小树林里遇到刺客,身受重伤,现在肯定是过不来了。”
楚帝目光一凛:“刺客抓到了么?”
楚帝顿时疑窦丛生。
他今天刚封了月听风为参知政事,他马上就被人刺杀,这也太巧合了吧。
李德忠摇头:“并没有,月大人现在昏迷不醒,老奴也问过那边的羽林卫,他们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瞧见。”
楚帝皱眉挥手,李德忠立刻退在一旁。
他看向江梁:“江爱卿,你把事情的经过和赵首尊再说一遍吧。”
江梁答应一声,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又重复一遍。
等江梁说完,楚帝“啪”的一声,拍在御案上。
“朕的朝堂,决不允许有如此乌烟瘴气的事情存在,所以,赵首尊,这件事,朕就委派令从中协助,务必要尽快将这些人给朕揪出来。”
……
楚天辞的马车一路飞奔出东北小门,这才放慢了脚程。
门口守着的暗卫见他们安然出来,立刻奔向东门,给玉绝尘报信。
流光驾车虽然很稳,但也难免偶尔会颠簸。
楚天辞搂着白盈盈,随着马车的颠簸,两人的肌肤,隔着衣服,轻轻的碰撞,带起一阵阵的涟漪。
“夫君,你怎么会来皇宫接我的?”
楚天辞脸色微沉了沉,他抬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下巴:“下次没有本王在身边,不许入宫。”
白盈盈乖顺的点头:“嗯。”
楚天辞又问:“今天是太后召你?”
“嗯。”
白盈盈没再说话,楚天辞也没再问。
车厢里,一时静默无声,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的缕缕风声和车轮之声。
皇宫距离秦王府很近,两人沉默着,便到了秦王府千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