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字，有音符，有数字，有乱七八糟的符号，还有些简笔画的小人。
这些小人有的笑得眼睛弯成新月状，有的完全没有表情，还有的嘴角向下，更有的看上去就是生气。
不知怎么的，时轶总觉得这幅涂鸦怪怪的。
他尝试将略过这些小人不看，然后将数字，音符，以及弧线，曲线等奇奇怪怪的符号联系起来。
思索片刻，他发现这幅看似随笔画的画，其实是一张没有五线谱的乐谱。
所以她在作曲？
不对。
时轶又仔细看了看那张纸。
想象出五线谱后，他将这些数字转化成音符，然后把一些符号都套了进去。
渐渐的，脑中有了旋律。
时轶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作的曲，而是匈牙利钢琴大师李斯特的钢琴曲爱之梦。
她……还懂音乐？
并且还是用左手把这曲谱用涂鸦的方式画出来的。
沉思之际，身后忽的冒出来一道声音：“你在干嘛？”
是顾澄。
时轶面无表情的放下那张纸，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顾澄顺手拿起沈蜜桌上的纸，眼底透着不屑：“看看，看看，老天爷多不公平！”
闻言，时轶转头看他。
顾澄不懂音乐，自然看不懂那是乐谱。
在他眼里，只当这是随意涂改的鬼画符。
感受到时轶的目光，他继续道：“我说，老天爷不公平！”
“我原以为这位校花同学，只是传言中的不认真。”
“你知道吧，其他班的人都说，她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不好好完成，整天东张西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还逃课……”
“好像还老是逃物理课，嘁，也是奇了怪了，徐国涛那老头怎么能忍！”
“要按照他以前的脾气，直接上报，让她吃个处分，也算是得个教训。”
听到这里，时轶抬头看了顾澄一眼，没说话。
顾澄继续道：“到今天为止，我才相信了外头的话。”
“你看看，整整一节自习课……”
说话间，他扫了一眼沈蜜课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书和习题册。
完全没有翻阅过的痕迹。
“整节课，画出这么个玩意。”
“所以啊，老天爷不公平！”
“时轶，你说咱们平时这么努力的人，居然还考不过一个混子，是不是很讽刺？”
“不是咱们。”时轶语气很淡的接了话。
顾澄愣了愣。
时轶继续道：“只是你。”
顾澄：……
行，你年级第一，你牛逼。
“再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努力？”
能将乐谱熟记于心，并且用那种方式写出来的，一定是从小就开始学习，并且学得很认真。
顾澄眉宇微沉，带着奇怪的眼神看向时轶。
他……在维护那个丫头？
时轶拿起一本书，翻开：“你以为你是谁？她的努力凭什么要给你看到？”
更何况，有些人的努力不是浮于表面的。
他相信沈蜜就是这样的人。
真的是难得中的难得能听到他说这么多话。
顾澄回到自己座位，侧着身，一本正经盯着时轶：“你在替她说话？你们关系很好？”
时轶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
“不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