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瞪大了眼这么望着他。
除了震惊以外,还有不可思议。
弟弟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原本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能看到他笑一笑,说一说,可自从母亲走了之后,他就一天比一天沉默。
加上后来父亲一病不起,他就更闷了。
接着是前几年……
回想起那会儿,时遇觉得简直是地狱。
后来,他慢慢好起来了。
但还是不爱说话。
有时候问他什么,比如“你要吃什么”,“想不想去干什么”之类的,他不是回答“随便”,就是应一声“嗯”。
从来也没有表态过“想做什么”。
除了对建筑的执念。
因为母亲说过,想盖一栋房子,想种一些花草。
时遇知道,建筑并不是时轶想做的。
他不过是在完成母亲的梦想。
顿了顿,时遇说:“有目标了?是好事,那你想到做什么了?”
时轶没说话,只是偏过脸,冲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
最初,时遇没懂。
直到他联想起前段时间家里厨师跟他说过二少爷在厨房里鬼鬼祟祟时,瞬间明白了。
再一次惊得瞪大了眼:“你……意思是……做饭?”
他挺希望听到时轶说一句“不”的。
毕竟做饭在时遇眼中,算不上什么太难的事。
岂料,时轶却淡淡的回答:“还挺有意思的。”
每次都会失败,失败后再重来,重来再失败,周而复始,直到成功。
很有意思。
时遇:……
弟弟的脑子是被棉花堵了吗?
时遇心底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时,他听到时轶又说话了:“十四号的比赛,你会去吗?”
时遇“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他反应过来:“哦,你是说那场表演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应该……”
话到这里,时遇猛地想起一件事。
就在几天前,陆晚晚疯狂打他电话。
“时遇,二月十四号情人节,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一年一次,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你别用没空来敷衍我,每次都是这个借口,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我不管,那天你一定要陪我吃饭,只要没正式解除婚约,你就是我未婚夫。”
“除非你不敢,你怕……”
当着陆晚晚,时遇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怕。
但事实上,还真有点怕。
至于怕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正好时轶提到了这次活动,时遇便想着用这个做借口。
“应该会去的。”回着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点慌。
时轶“嗯”了一声:“一起。”
话一出,时遇懵了:“你也去?”
时轶又“嗯”了一声。
时遇:……
坏了坏了,这已经不是棉花把脑子堵了,这是根本就是换了个脑子啊!
“你……你不嫌吵了?”太惊讶了,问话的时候都结结巴巴的。
平时有点噪音就皱起眉表示反感,摩托车比赛现场,对时轶来说,那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噪音啊。
闻言,时轶掀起眼皮,看了时遇一眼。
他没说话,几秒后又在垂下眸子,动筷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