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怎么着都是五块钱换来的,就先收着。
其实认怂的第二个原因,是刚醒来,这身子还不怎么习惯,真要动起手来,恐怕没那么利索。
乞丐拿了钱,心满意足的离开。
沈蜜站在路边,冲着刚才出租车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隔了七年,哪怕相貌和先前的沈蜜一模一样,时轶也应该不认得她了吧。
就算认得,凭那会儿两人的关系,恐怕也不想搭理她。
他是学校里公认的好学生,守礼尊则,可在沈蜜看来,所谓不苟言笑,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傲慢。
尽管她也觉得时轶有傲慢的资本。
但可气的是,他自己傲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傲。
怎么着,他的傲慢是严肃,是纪律,别人的傲慢就是狂妄,就是乖张?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呸!
凭什么时轶是州官,她沈蜜就只能是百姓?
又一辆汽车从眼前闪过,沈蜜收回目光。
回到先前的那个问题,她得先找双鞋。
不过已经知道回到了原本的身体里,而且时间过了七年,那姑姑应该还住在原来的家里吧。
……
一个小时后,老旧的筒子楼中,传来了“咔哧咔哧”的声音。
脚上套着两只塑胶袋的沈蜜,正一步一步的踩着楼梯台阶往上爬。
这是她能想出最简单最直接还不费钱的避免脚底接触地面的办法。
尽管那塑胶袋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声音,躁得她想打人。
跨过最后一层台阶,沈蜜站在了标有四零四门牌的大门前。
抬手敲了敲门,她安静的等了一会儿。
然而内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没人住似的。
沈蜜心底打了个问号。
难不成搬家了?
不可能。
她记得姑姑说过,就算死也得死在这套老房子里。
沈蜜伸手摸向厚重的保险门,当掌心划过门把位置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对呀,怎么给忘了呢?
像这种老式的门锁,只要她沈蜜出手,就没有打不开的。
想当年她还跟时轶炫耀过这个技能。
尽管换来的只是对方无情的一句“旁门左道”。
沈蜜当下就怼回去了:“别管什么左道右道,能成功解决问题,损失又控制在最低程度的就是好招。”
从兜里掏出了和乞丐交换的那张不孕不育小卡片,沈蜜微微一笑。
不得不赞叹一句,七年后的商家为了宣传也挺花血本的,连一张广告卡片都能做的这么……厚实!
卡片对准锁头的位置轻轻一划,“咔哒”一声,门开了。
虽然没人捧场,可仪式感得做足。
沈蜜潇洒的捋了一把长发后,推门走了进去。
还是七年前的摆设,所以她确定姑姑没有搬家。
“姑姑……”她喊了一声。
回应她的,只有微弱的回声。
沈蜜环视一周,发现屋内门窗紧闭,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像是被密闭了很久的难闻气味。
这个时候,她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人声。
回头,沈蜜这才觉察到刚才自己没有关门。
而此时有两名中年女人正探头探脑的往门里瞧,边瞧边耳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