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曾经坐着的位置”里信息量就很大了。
阮宁的话没完,沈蜜保留着这个疑问继续往下听,同时将她所说的话全部录了下来。
她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应该是阮宁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沈蜜,你的乖女儿,她回来了。”
你的乖女儿?
听到这句话,沈蜜可以确定了,此时此刻与阮宁对话的人,就是辛凯婷。
“我记得她出事那会儿你哭了,而且哭得可伤心了。”
“啧啧啧,女人啊,就是心口不一。”
“当初骂她是扫把星,害人精的是你,听到她出事了哭得死去活来的人又是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言行一致一点,最起码不要让我……这个从小到大都被你骂成是野种的私生女看不起。”
“只不过呢,你骂得不对,我不是私生女,我有爹有妈,虽然我爹妈在你看来也是不上台面的人,但是我不是野种,这一点请你记住。”
伴随着这一句话出来,沈蜜的疑问又来了。
什么叫有爹有妈,爹妈在你看来也是不上台面的人?
阮宁的父亲不是沈谦吗?
难道以沈谦身前的地位还能叫不上台面?
而且她都说了这么多话了,为什么辛凯婷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阮宁又出声了。
“好了,今天来看你呢,最主要想跟你说,沈氏已经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我手里了。”
“所以就算沈蜜毫发无损的回来,我也不会给她进入沈氏的机会。”
“你以前说过,有能者居之的嘛,现在这个能者就是我,无能者是你的两个女儿。”
“这些呢,是沈氏今年第一季度的业绩报告,比去年同期增长了五个百分点。”
“五个百分点啊,知不知道多少钱?”
“所以呢,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认。”
到底怎么了?
阮宁的话都说成这样了,以辛凯婷的脾气应该早就开骂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言不发?
又有椅子拖地的声音。
想必阮宁站起身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响起:“阮小姐。”
是一个男人,听声音约莫四十几岁。
阮宁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男人回答:“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搬。”
阮宁“嗯”了一声:“既然都安排好了,那下午就把这事给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男人似乎有些为难:“可是这女人这副模样,万一中途……”
阮宁说道:“我已经找了几个靠得住的医生帮忙看着,她死不了。”
或许是男人没立即接话,阮宁突然拔高了嗓音:“你这副表情望着我做什么?”
“别告诉我把一个活死人从这里运到另一个地方这种小事你都办不好!”
“那我花钱请你回来干什么?倒不如回你们村子继续去种地!”
“啊……我忘了,现在种地也需要脑子,要不然到了秋天收割下来的会是一批空壳,连一颗大米都得不到!”
活死人……
沈蜜这下懂了。
难怪辛凯婷一句话都不说,原来是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