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餐厅就是“半隐”。
其实一开始生意不好的。
可能在行家看来,用“不好”来形容是给面子。
但实际上,餐厅的经营简直能用“惨淡”来形容。
苏慕知道后,骂也骂,劝也劝,甚至表示只要他不这么胡闹,哪怕不按原先计划的那样做医生,玩乐高,做设计,都随时轶开心。
可时轶都没有接受。
最后还是时遇说了一句:“舅舅,阿轶他长大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什么值得,由他自己去判断吧。”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舅舅了!”
“行!我闭嘴,我再也不说了,你们啊……想干嘛就干嘛吧!”
丢下这几句话以后,苏慕即便是心里不同意,嘴上也没再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骂也骂了,罚了罚了,甚至气到极致了,苏慕曾经还打过时轶两巴掌。
可又能怎么样,他性子还是那么倔,只能由他去了。
之后的几年,“半隐”的生意渐渐好起来。
来过的客人都说,这里有一名天才厨师,做出来的菜品是别家没有的,所以吸引了不少新客光顾。
当火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有人劝过时轶开分店,但他摇摇头。
“半隐只能有一家。”这是他的原话。
沈蜜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
“时轶,要是我永远都不回来呢?”
“老实说,这种事情由不得我决定的。”
“当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掉下海的刹那,虽然我不想死,但也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谁知道最后会……”
时轶想了想,忽然问道:“你之后还有没有出现过情绪无法控制的情况?”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沈蜜。
她反应过来:“诶,好像真的没有过了。”
时轶拧起眉:“你知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过去的沈蜜每一次情绪失控后都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了。
沈蜜点点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被骗到船上的那次,不知道怎么了,我居然有力气一手掐住一个男人的脖子,让他们动都动不了,这个场景我是记得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想松手的,可是我的手不听使唤。”
“现在再醒过来,就没再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了,好像身体里的另一个……”
她抓了抓后脑勺,想了一个合适的说法:“好像另一个魂已经不在了,我就只是我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至少能做一个正常的人,不会被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嘛。”
说到这里,沈蜜忍不住拍了时轶一下:“就好比你以前,老是拿我当怪物看,还千方百计的拐我去看心理医生。”
“现在你知道了,我没有病,别再拐我去看心理医生,做什么心理评估了!”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要是我回不来了怎么办?”话题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不知道。”时轶说道。
实际上他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