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看就是被吓坏了,脸色惨白。
最让她害怕的是江明庭表现得很淡定,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心里就更没底了。
“你来伯爵府多久了?”
“有......有半年了。”
“你去厨房的时候,有没有向厨娘说你是魏小娘子的人?”
“说......说过了。”
“那她们还给你这样的吃食你吗?
”江明庭刚问完,那姑娘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小姐恕罪,我......我不是有意要害魏小娘子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大小姐饶过我......”
江明庭听罢,眉心都快拧成了一条直线。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事确实有蹊跷!
魏凉凉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作祟,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姑娘都快被吓死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你先起来。”江明庭叫住了她。
那侍女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江明庭等她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才继续问道:“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侍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将幕后主使曝光。
江明庭也没有逼问她。
但凡是个聪明人都应该知道要怎么选择。那个侍女到底还是个正常人,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告诉江明庭。
“这件事情是主母指使我做的。”魏凉凉原本还想坐起来慢慢听,听到那侍女说是柳江姜,她一下子没支撑住,又倒在床上了。
身边的侍女急忙上前看她,只见她摆摆手,没有力气多说一句话。
侍女便也不再说话,又退到一边去了。
江明庭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听侍女说完,她又继续问道:“你可知道,冤枉当家主母可是大罪过?”
“奴婢没有撒谎,就是主母叫我干的!我跟厨娘说明我是魏小娘子的人之后,厨娘是给了我一些白粥的,谁想那个时候,主母刚好就进来了,要我端那么些个东西过来......还说是给魏小娘子补补身子的,我没有撒谎,这都是真的!”
被江明庭冤枉了,那侍女是又气又急。
江明庭只是想要再多套她几句话罢了,但是看她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料可以说了,便也放过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告诉我是主母指使你的,难道就不怕我到柳姨娘面前告你的状吗?”
“奴婢知道大小姐跟主母不是同一类人,大小姐想要的只是给魏小娘子一个公道,我也只是为了保全我自己罢了,大小姐饶命!”
那侍女也想得很是通透,这超出了江明庭的意料。
“想必你也是个聪明人,又为何会答应柳江姜来陷害魏小娘子?”
江明庭如今也不再装着样子了,当着侍女的面直呼柳江姜的名讳。
“主母她说,若是我不同意她的要求,就要把我卖到那青楼里去,我势单力薄,在京城仅有一个老母亲,母亲还等着我去赡养,我又怎么可能舍弃掉我自己?”
江明庭心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可怜人,便也不想再与她计较。
“我希望你在老爷面前也能够把你刚才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现如今江明庭已经掌握了能够直击柳江姜罪证的人证,自然要去江守犁面前为魏凉凉讨一个公道。
“那大小姐可以保我无虞吗?”那侍女心思灵敏,一下子就能找到最根本性的问题。
江明庭轻声笑了一下,“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香。”
“以前家里是做什么的?”
“小时候家里是开商铺的,后来赶上大梁国和西域边境闹翻,香料的价格一涨再涨,我们一家老小都没了出路,父亲最后却从了军,到现在还在边境,现在只剩下家中我与我母亲相依为命。”
江明庭懂了,点了点头,“你放心,保你是肯定可以保你的,只希望你能够如实将你所知道的所有有关柳江姜的事情都在老爷面前说清楚。”
“是。”
江明庭刚解决完陷害魏凉凉的人证,江明佑便从自己的院子里赶了过来。
想必是听说了魏凉凉突然病重去请大夫的事情,他一脸慌张的跑进房间,看到江明庭也在屋内,这才收敛了慌张的神色。
“小娘,你可还好?”江明佑喘着粗气,走到床边想要见小娘,但又碍于江明庭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还是转过头去跟她打了声招呼,“明庭姐,你也在这里。”
“明佑。”
躺在床上的魏凉凉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江明佑,虽说她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但是不得不说,现在是她人生中最高兴的时刻。
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满足。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她一旦生病,也只有侍女在旁边照料。
今日江明庭能够来看他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现在自己亲生的儿子江明佑也过来看她了,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现在的生活呢?
江明庭看着魏凉凉脸上满足的笑容,便也站起身来,“魏小娘子,我先带人解决完之后我再过来。”
魏凉凉点了点头,让她去了。
江明庭离开了魏凉凉的院子之后,便走到江守犁所在的书房。
现在这个时候,江守犁最有可能待的地方就是书房,所以江明庭很快便到书房里来找他。
不出所料,江守犁此时就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他看到江明庭不同往日的习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