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戎被带到不远处的另一块空地,那人用力跺了三下脚,一个两人宽的洞口便显露出来。
里面走出另一个男人,同样穿着一身黑的夜行服,只是个子比身后的人要高出许多。
那人走近,抬手接过元戎脖子上的刀,冷笑说道:“杨荐,老子怕你不来,故意把消息放给独孤家想要逼你现身,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
身后的瘦小男人左右看看,走到那人身边耳语:“乔爷,这王八蛋在入口那里放了把火,恐怕火势会引来帮手,我们先把他带进去再慢慢折磨他!”
“嗯,走!”
两人绑上元戎的双手,推嚷着进入地道,这时他才看到整个地窖的全貌。
确切的说,把这里称为地窖太不恰当,用地宫来形容更为贴切。
如此庞大的工程,倘若不是这里原本就有的墓葬被挪为他用,就是有人刻意在深山老林里圈养了这些人。
入目之处,站着五十余人,黑衣缠身,脸上蒙面,颇为整齐地向身旁之人喊“贺喜乔爷生擒杨荐”,那么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这伙人的首领,
元戎没有出声,故意学着杨荐有些纨绔的动作,歪着脑袋,下巴微扬。
“相公!”
独孤九的声音从最远处的角落传来,元戎踮起脚尖一看,她被蒙着双眼绑在石柱上,心中瞬间着急起来。
那个位置就是地面上着火的地方,倘若土质稍有不慎,那一片区域一定会全部塌下来。
他镇了镇心神,朝着乔爷开口:“你们要找的是我,将我夫人放了吧,她只是一介女子,见不得这种场面。”
“呦呵,将死之人竟然命令老子做事,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吗?”
元戎突然冷笑一声,朝着独孤九的方向走去,全然不顾脖子上的利刃已经划破血肉、洇出红珠。
拿刀的乔爷微微挪动手腕:“再往前走一步,老子让你立刻变成鬼!”
元戎站停,投出一记白眼:“哼,乔尚书好大的口气!”
乔尚书三个字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乔爷立刻追问:“你怎么会知道?”
元戎不急不缓慢慢道来:“深夜城门已关,能进出的马车都是持着公函的官家,我前几日结怨的同僚也只有乔尚书了。另外,城北这块地人烟稀少,古林易进难出。”
“那又如何?”
“敢选这里,说明你们必然十分了解这里的地形,能拿到地形图并且挖出如此规格的地宫,朝中能做到的人还用猜测吗?”
“哼,算你有些真本事,不过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乔家才是这京都最重要的!”
“重要吗?我夫人受惊过度的话,别说一个乔尚书,你满门乔家都得为此陪葬!”元戎说完轻轻抬手拨开脖子上的尖刀,毫无惧色,随即快走几步停在独孤九面前。
“相公,我好怕,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女人惊恐的声音带着颤意。
元戎没有回答,着手把她从柱子上解开直接点了昏睡穴,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兴许会有一场乱战,她只是个女人,见着太多血,会怕。
匪首命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
元戎把身上的外衫撕下两条布来,以站立着拥抱的姿势将女人护在胸口,一条从腋下穿过打结,一条从腰间环绕系死。
两个人就像是永远不会分开的连体人,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空隙。
“九儿,我带你回家!”声音轻柔,就像小时候两人在山间玩耍迷了路,他也是这样温柔的一句话,便能让对方安心。
元戎没有兵器,看着四下围过来的人群,选定了一个动作幅度最慢的胖子。
那胖子手里是一把大刀,抢过大刀对角的位置就有一人拿着长枪,这才是元戎最趁手的兵器。
一番混战,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战斗力并不低,元戎身子绑着独孤九,想要从容应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衣人只躺下三分之一,他的后背已经被划了数十刀,况且乔爷身边的瘦小男人还没出手,依照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来看,功夫一定不低。
三十多个训练有素的高手,想要突围只能擒贼先擒王!
元戎放弃与这些人的较量,转而瞄准乔爷站的位置快速跑去,岂料明明看到他的长枪刺过来,乔爷的脸色还是没有半点惊恐。
因为就在枪头击中的一瞬间,那个瘦小的男人突然出手,仅用反手一挡,便把枪头偏移三分。
惯性使然,枪头一偏,元戎和独孤九的身子径直朝男人甩去,只见那人另一只手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等着他们自己撞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元戎与怀里的女人调换方向,用自己的后背迎接匕首。
“嗤……”
匕首刺入**的声音。
从进入到刺出,一尺长的匕首穿透了他的身体,也将女人的胸前刺出血迹。
看到白衣红“梅”,元戎的理智瞬间全失,利用身高的优势用力后倒,把瘦小男人压得动弹不得。
这番殊死一搏的动作令他们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匪首乔爷就站在元戎的右手边来不及跑掉。
元戎伸手一捏扼住乔爷的脖子,那些黑衣人终于停止了进攻。
瘦小男人嗤笑:“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只要我把刀抽出来,你以为你还有力气伤害乔爷吗?”
元戎也不反驳,这种时候没必要打嘴仗,直接行动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手劲加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