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至沐风亭,借着暖阳此处也是花草遍布,午后还有几只蝴蝶觅着花香飞舞,一条浅溪从亭子旁流过,清澈见底,李图南纵身下马,将思风栓在了溪水旁。
陈月则是在马上,待得李图南将念云栓好之后,被李图南扶下了马,二人游于亭外,起初都没有说话,看来还是有些羞涩。
然后李图南侧头看着陈月,将手中的面纱还了回去。
陈月拿过斗笠又将其戴上,不过这次却没有将面纱遮脸了,而是把面纱撩起,露出脸庞来。
陈月并没有问李图南刚刚为何抢去面纱,少年的心思不去猜。
李图南盯得久了,目光移至陈月身后所负的包裹,陈月见李图南注意到身后的七弦琴,嫣然一笑便是走至亭子内,缓缓将琴放下,边打开包裹边说“公子上回不是问过月儿吗?这回月儿便带了来,正好借着春色弹给公子听!”
李图南听了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陈月这般当真,连忙走近了去“好啊好啊,我便与着群花为伴,静听月儿的琴声!”李图南坐在一旁,看着那七弦琴,修饰得十分精致,桃木上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那琴弦粗细不一,且根根剔透,若不是弹得出音响来,旁人看上去只怕是会认为此琴尚未完工,由此看得出来不是凡品。
陈月轻轻拨了一下琴弦,那音质入耳后李图南身体竟然是一阵舒畅,随着微风吹袭而过,陈月便是奏起了曲子,李图南看着陈月娴熟的指法,有条不紊的拨动着琴弦,仿佛自己的心弦也是跟着合鸣起来,那沐风亭后方的百种鲜花各自争媚,远处便是成群的青树发芽,一片嫩绿色,而一旁的溪水自顾远游,李图南看得陈月在这之间,奇美之景啊,这场景他想称赞,一时间却是忘语,想要画下来却无奈身上没有纸笔,所以就只能将这场景刻画在心里了,在所见过的万千风景,唯独此景他不愿与人共享!
待得一曲结束,陈月看着李图南极为享受的模样也是开心起来,想来应该是自己弹的还算合他心意。
李图南见琴声停了,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便是一片春花烂漫,视线一转,瞧得陈月也是一脸笑意,看着陈月便说“月儿弹得可真好!”
陈月掩嘴笑道“是大姐姐教得好,月儿当时学琴时手拙,老是弹不好,幸亏大姐姐耐着性子教!”
“大小姐算是石城第一才女了,自然她的妹妹也不会差,倒是月儿这样折煞自己干嘛!”李图南打趣起来,转而又疑问道“月儿这琴,不像是石城的手艺,莫非这是陈伯父从外地带来的?”
“公子竟然瞧得出来!”陈月有些惊讶,石城的琴行陈月也是去过,看过许多但大多都不满意,恰好某次路过时,店家新进了一批货物,正好有了这张七弦琴,陈月一眼就看上了这张来自扬州的七弦琴,而现在李图南也看出这不是石城的手艺人做出来的,那也就是说李图南也通音律!陈月不由得惊叹起来。
李图南见陈月有些吃惊,连忙否认道“不不不,图南只是瞎猜罢了,瞧得这琴与往日见过的琴都不一样,而陈伯父又常年走镖,便是误认为这是陈伯父走镖时带回来的。”
李图南说完便是从腰间取出一只羌笛来,那羌笛简朴的很,李图南把玩了片刻后笑着说“月儿可是会吹笛子?”
陈月似有心事一般都将琴弦又是拨动了两三下,缓缓摇头来说“不会!”说完便是低下眉头,略感失落。
李图南瞧得陈月低眉紧皱,连忙歉笑起来说“月儿可别烦恼,图南只是见月儿琴抚得极好,想学羌笛来与月儿合奏,月儿可千万不要自责!”李图南见陈月紧皱起眉来,自己都是乱了分寸,在亭子来回踱起了步。
这可将陈月看笑了来,这陈月一笑,李图南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公子要学这羌笛?”陈月掩过笑容问李图南。
李图南点点头说“月儿琴弹得这般美妙,图南要是不会一种乐器,岂不是会负了月儿的琴声,况且自古以来都是琴笛相配,恰好图南生辰那日便是得了这支羌笛,而且早就想学这吹笛之法,今日听了月儿的琴声,更是助长了这想法!”
陈月听得李图南这样说,虽是有理但陈月还是觉得不妥,摇摇头说道“公子当以学业为重,现如今又是习武,还想练这羌笛,只怕是分身乏术,公子有这心,月儿已是兴奋不及了,就当这话是公子的玩笑话了,可千万不要误了学业啊!”陈月虽然也希望和李图南合奏,但是她清楚,李图南习武,饮酒都是为了她,已是耗费了大把时间,现在又是想要为了她学这羌笛,陈月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李图南淡然一笑,自然是没把陈月的话当真,他也就没有再提了,想着日后偷偷学会了,再与陈月来合奏,现在一想自己也是偷笑起来。
陈月看得李图南偷笑,却是不知为何,虽然有些好奇,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她怕自己说的太多惹得李图南反感,李图南发觉了也是连忙摆正态度。
李图南一想起之前的七弦琴,陈月说是扬州的做工,连忙缓解气氛,转移话般的问陈月“月儿这七弦琴是扬州来的,月儿可是喜欢扬州?”
陈月听闻李图南说起扬州,陈月脸上露出笑容来回话“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那扬州定是极美的,才会让前人如此赞美扬州!”
李图南看得陈月一副纯真开心的样子,也是感叹道“人人都说江南好哇!”
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