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非走在镖队前头,陈昌觉跟在后面,但完全没有前者那般认真,陈昌觉悠闲的坐在马上,随着底下的马自己跟着队伍走,陈昌觉则是双手放离缰绳,拿着吃食往自己嘴里送,就差躺在马上睡一觉了,贺泽非偶尔回头看了看,也是略带叹息的摇摇头“这哪里像是少家主的样子嘛!”
陈昌觉听了却是摆摆手,心情十分愉悦的说“慢慢来,这不有爹爹还有你们嘛!”
贺泽非看着陈昌觉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再度摇了摇头“说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啊!”
陈昌觉笑嘻嘻的回了过去,然后又是自顾的吃了起来。
二小姐自然是在李图南的镖车一旁,时不时瞧过去几眼,李图南倒是没有发觉,反倒是一旁的石金全的眼神有些闪躲,二小姐没有过多在意,猜想着石金全可能是和大家不熟,所以才显得有生分。
二小姐心情也是十分好的,第一次出镖便是踏马迎风,一手持着“飞花”一手挽着缰绳,脚下的思,安分的跟着镖队。
镖队之后便是谭盛云,这是陈家镖队多年走镖的习惯,前后各自警戒,以防不测!
石城内。
自李图南走去之后,已经是过了许久,二福也从学院那边赶了回来,入门之前便是看着阿柴在门口靠着柱子,一动不动的,而往日里跟在他一旁的兄弟们也是不见了,二福没有多在意,毕竟阿柴时常出去晃荡,有时也是连着几日都见不到人影,可能今日没了心情便不想出去玩了,二福如是猜想,然后便是进了药堂。
药堂内的李唐氏显然是有些失神,没了往常那般端庄和气,今日连前堂都没有去了,而是和柳烟儿一起坐在内院里,还好柳烟儿不想之前那样淘气了,变得十分懂事,一直配在李唐氏周边安慰着……
连得几日李唐氏都是悄悄避过月儿,独自走去石樊氏的墓旁……
李图南一走,石城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刘家先是派出人手将西边城门守紧了来,然后又派出周安细查黑衣人的身份,陈渊明则是亲自率人盯梢着石家,然而石家却是像往常一样大门紧闭,虽是偶有出入却没有可疑之处。
石城的百姓对黑衣人惨死一事正是兴头上,街头巷尾谈论的也都是这件事情,石家自然是听到了风声,晓得风头紧也是马上有了应对。
继而从表面上看虽然和往日一般平常,实际上却是如同海里的暗涌,开始蠢蠢欲动了!
过得几日之后,周安仔细查探也是没有消息,五个里竟然是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但如此,刘文景加派人手盯着的城门也是毫无动静,石家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陈渊明也是有些有五个探子之后仍旧是毫无办法,心里有些责怪俞司正下手太狠,连一个活口都不留,得到的消息只是一星半点,无奈之下只能与刘文景再度商讨起来。
屋外有周安守着,屋内则是陈渊明和刘文景。
刘文景比上次沉稳了一些,但仍旧是有些沉不住气的说“这石家藏的太深了,事情一败露便是像老鼠一样再也没了动静!唉!”刘文景握着拳头便是捶在了桌子上,那桌上的茶盏也是跟着响动。
“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单凭周安这几天毫无线索便是能知道羌国一定有想法了!”陈渊明紧皱起眉来,眉头担忧的事情似乎远超他的预计!
“汉思王那边有消息吗?”陈渊明像是寻找希望一样的看向刘文景。
刘文景听了却是无力的摇起了头,叹息也多了两三声。
陈渊明闭目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叹了出来“太被动了!这要是羌国发兵过来,石城得不到援助,大半个西部便都要落入敌手!”
刘文景听了也是无心饮茶,皱紧了眉“汉思王那边我曾多次上报,甚至是朝廷那边我都送了奏折过去,可是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朝廷完全就没当回事!”
刘文景说着说着便是舒缓了眉头,意料之外的笑了起来,陈渊明看着却是疑惑起来!
“大汉有着看不见的疆界,那些身在富饶安宁的长安城内的大人们,又怎么会在乎这边疆小城的存亡!倒是我们,委实像蝼蚁一般,为了生存忙忙碌碌,到最后说不定比草芥还要薄命!”刘文景放开了情绪,这几年留在他心中的大事,压抑在心口的焦虑此刻也是借着笑声释放了出来!
“没有援助,便只能靠自己,难不成你要将着石城拱手让人?”陈渊明见得刘文景这消极的模样,显然是不开心了!
“拱手让人?哈哈哈,岳父大人说笑了!我是石城的知府,落在我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文景自然明白!若是哪天羌国屯兵东进,文景自然是要站在城头迎敌,这落在肩上的担子便是双手扛住,若是双手被砍断,那便用头顶着,头断了,就用脊梁顶,脊梁断了,我便要化成那蛮缠的鱼刺,扎在他们那贪婪的血口之中,让他们也不好过!”刘文景振作起精神来,眼里不再颓废而是充满了斗志一般!
“好!”陈渊明激动的拍起了桌子,大声叫好!
“这石家就是石城的蛀牙,要是再不拔,到时候疼的便是自己了!”刘文景眼神凌厉,也是开始有了主见。
陈渊明双手环抱在胸前,提手摸了摸胡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斩草除根!”陈渊明的眼神与刘文景像是有了共识一般的对视起来!
“这些日子仍旧是不能松懈!”陈渊明嘱咐着刘文景。
“岳父放心,文景知道!”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