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逐渐慢了下来,贺泽非吩咐着镖师们做好警戒,毕竟这已经是在江南西部的边界,按道理是会有地头蛇在周围,所以还是先停留,稍作观察为好,这要是直接过路,闯了人家地界,就相当于直接打了人家的脸,江湖上面子很重要,贺泽非也是清楚这一点,才让大部队停留在原地,自己则是出去打探。
铁手臂戴在李图南的手上已经是快一个月了,渐渐的李图南也是有些适应,能缓缓的抬起一些来,做些动作不大的举动,但往复几次,双手还是承受不住铁手臂的重量,看来完全适应这重量,可能还要些日子。
马车停了下来,李图南便是走去谭盛云旁边,询问一些事情。
李图南看着谭盛云闲坐在树旁,这些日子,大家也都是熟络起来,李图南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谭盛云旁边。
谭盛云见李图南做了过来也是好奇,瞧得李图南倒是聊了起来。
李图南数着脑海中这一路的山貌地形,便是好奇起来“谭大哥,你说这江南当真的是小乔流水,烟雨绕城吗?”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吧,每个人也是如此,喜欢便是喜欢,你看的那些书里,都是前人写的,他们看到江南也许和你所见到的江南并不一样,你到时候自己瞧着了就知道了!”谭盛云叼着野草,舒缓了下筋骨如是说。
“不过来来往往走的地方多了,我也记不得多少,不过我知道江南最出名的还是扬州!”谭盛云饶有趣味的朝李图南挑了下眉。
李图南见着谭盛云这模样倒是点了点头“书上有人曾说花发路香,莺啼人起,珠帘十里东风。豪俊气如虹。曳照春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画桥南北翠烟中。这便是世人所熟知的扬州吧!”
谭盛云听得李图南一连串诗文却是连连摇头,手指也是来回摆动着“不不不!你说的那些个什么珠帘,什么画桥南北这都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写的,在我们这种粗汉子眼里,嘿嘿嘿!”谭盛云眼睛微眯了起来,嘴唇也是动了动,见得一口唾沫下咽后才是说起后半句“我们这些粗人啊,喜欢扬州可是因为那怡红院的姑娘最是好看,远比石城的慰风楼好上百倍!哈哈哈!!”谭盛云在李图南面前也是没有忌讳的说了起来,随后哈哈大笑。
李图南原是不知道怡红院是干嘛的,直到听到了谭盛云说起石城的慰风楼李图南才是恍然大悟,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羞红色,面部僵硬起来。
谭盛云看得李图南这模样更是大声了些,这时二小姐听到笑声也是好奇的走了过来,刚准备问他们俩在干嘛,笑的这么开心,话还没说出口便是直接被李图南给拉走了,李图南也没注意,本就被谭盛云戏弄了一番,脑子没想那么多竟然是直接拉起二小姐的手走开了,二小姐云里雾里的被牵着走,想挣脱却是被李图南抓的逃脱不掉。
谭盛云见到这个场景却是摇摇头“打开的门是锁不上的!”
李图南将二小姐拉到老远,离镖队都是有些距离,李图南也不知道怎么的,牵着二小姐就走了这么远,停下了后,二小姐自然是要找麻烦的。
果然,二小姐一边揉着被李图南抓疼来的手,嘴里也是带着怨气问起李图南“喂!你刚刚为何要带我走啊,我问他,你激动个什么劲!抓得我手都疼死了!”眼里几次瞟向李图南,李图南却是尴尬的低垂着头。
“我……哎呀,二小姐对不住了,刚刚是图南不好,图南越礼了,对不住对不住!”李图南听到了二小姐的抱怨,这才缓过神来,连忙道歉。
李图南见着二小姐撅着嘴,单手揉到另一只手,略显得有些可爱,二小姐见李图南道了歉,本来是要好好说他一顿的,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也是狠不下心来,心里想着想着就算了,而李图南也是带着二小姐回了镖队,这一下却是让陈昌觉瞧着了。
陈昌觉连忙跑了过去,看见二人一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拦在二人身前,环绕着打量起来,随时有些疑惑,却也还是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在二人走后,陈昌觉躲在镖车后,自己写了一封信,准备找时间寄回去。
陈昌觉仍旧是时不时的看着那两个人,心里自己打起小算盘来。
待到正午,贺泽非也是赶了回来,下了马后,组织着大家聚在一起,说着刚才打探的情报“这里是已经是潭州的边界,不远处有座山,山上有个帮派,唤作沙河派,说不定想要过路,还要先去会会那里的大当家!要不我先去打个招呼,你们在原地休整下。”
大家也都是点点头,毕竟这是江湖规矩,过路还是要打招呼的。只是一旁的陈昌觉听得开心起来。
李图南听了没怎么说话,倒是疑惑起来了,心里自言自语起来“这本来就是采买些基础药材,临近的城镇便是可以收到,现在反而是走了远路,而且还要交过路费,阿娘这到底是什么用意的!”
谭盛云也是讲解起此次的路径“我们这一路要经过江南,回去则是兵分两路,一队走陆路回去,要经过蜀中地区,另一队则是走水路,将药材护送回去。”
李图南听了更是疑惑起来“回去的路程也还要绕远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图南却是没有说出来,自己思考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照李图南的思路来,李唐氏绝不可能只是让他走出去看看,便是这样大费周章的规划起来,去回竟然还不是同一路线,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