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盛云这一路居然是走到了怡红院!!一看见外边拉客的姑娘,谭盛云就有些走不动道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李公子你先等等杂家,一会儿准给你挑个好的来,在这之前,兄弟我来帮你先试试水了!”谭盛云被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给拉了进去,脸上的笑容比喝了美酒还要自在。
而在杭州另一处,临近西湖的一座宅邸,大门处挂着两颗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林”字,大门正中央一块“林府”的牌匾下一群侍卫守在这里,这处已经是挂上红丝绸缎,四处装扮的都很喜庆,而府邸里的某个房间,林初寒正在梳妆打扮,此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木木?阿娘能进来吗?”
林初寒听见了声响,连忙放下手中的红脂小碎步的走了过去,将房门打开“阿娘怎么来了?您应该再歇息一下的,杭州的早晨多凉风,我怕您的病、、、”
迎面一位中年女子挽住了林初寒的玉手,轻轻拍了拍“无妨,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当娘的怎么可以不来,来,扶阿娘进去,阿娘给你梳妆打扮打扮。”
那女子扶着林初寒走进了房间,身后跟着的婢女也都跟着进来,只是一个个手中都端着一个木工细致的木盒,中年女子让让林初寒端坐在铜镜之前,先是用手将林初寒的秀发拨散开来,回头打开一个木盒,从里头拿出一只木梳,那木梳似红带紫,还雕刻着一只斑斓的彩凤在上边,中年女子瞧着铜镜里头的林初寒笑了起来“当年阿娘出嫁的时候啊,阿娘的阿娘也是这样,说一定要亲自替阿娘打扮,这样嫁出去后啊,才能与夫家和和美美,白发到老。”
林初寒笑着“我会的,只是、、、”铜镜里头的林初寒点点头笑后又看着铜镜里头正在给她梳妆的中年女子“只是舍不得阿娘。”双眼开始被浸红了来。
“傻孩子,飞鸟总要去往远方,人亦如此啊,从前阿娘也和你一样,大婚之时还哭哭啼啼的舍不得母后,可当时阿娘的母后就告诉阿娘说,我们大汉朝的子女啊不应该为分别而落泪伤心,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去到那里,那里就是家,说是离家,实则也是归家,这是与相爱之人换了一个卧榻而已。”中年女子一边梳妆林初寒的靑丝一边心平气和的说着。
“可比武招亲后,木木也不知夫君是谁,不知其性格,人品,心中多有忧虑。”林初寒侧过头望着窗外,脑海里闪过李图南挥剑而立的画面。
中年女子噗嗤的笑了一声“木木啊,当年阿娘和你一样,出嫁前还没有见过你父亲,可作为皇室子女,应该从容一些,福祸自古以来相生而行,倘若今日胜出的那位入不了你的眼,阿娘便让易清阳夺了榜首就是,想来这杭州城内,也无人能与他一战,你不喜欢,阿娘自然不会让你嫁过去,阿娘也不愿你嫁过去以后终日郁郁寡欢,大汉的儿女应当龙游四海,凤翔九天。”一点一点安慰这林初寒。
“昨日闹出的动静大了些,去了夫家可不许如此无礼,知道了吗?”中年女子嘱咐起来。
林初寒在一旁点头,不再有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铜镜内的中年女子,要不是林初寒的父亲突然离世,林初寒的母亲芸荣公主因此伤心过度患了急病,自知时日无多才宣布以比武招亲的方式为林初寒选择良配,也好安心。
待得梳妆完毕,芸荣公主又差下人端来一个外层涂了金漆的精美木箱,芸荣亲自走了过去将其打开,直到芸荣将里面一件衣服拿了出来,林初寒这才发现这是一条镶着金凤的红色长袍。
“这是当年太上皇在宫城内特意给阿娘订制的,当年阿娘出嫁你父亲也是穿的这件嫁衣,现在阿娘将这件嫁衣再赠与你,快来,看看合不合身。”芸荣公主挥手招呼着林初寒,满眼笑意。
“来了。”林初寒用手帕轻轻擦拭眼泪,生怕花了眼妆。
婢女们为林初寒换上了凤袍,芸荣又从木箱内拿出一顶凤冠,那凤冠上的金凤栩栩如生,一些宝石镶刻在冠上显得格外珍贵,芸荣将凤冠给林初寒戴上,又拿出一支白玉长簪刺入凤冠之内,瞧着铜镜内的林初寒,自己也笑了起来,这是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水“木木啊!今日择夫,为娘不能亲自去替你把关,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但凡你心里不乐意,你直接告诉阿娘,阿娘一定给你安排妥当,凤女当配龙子,决不俯首将就,你可明白?”芸荣凑近身子来抱着林初寒说,竟然是满脸不舍。
“木木不会让阿娘操心的,也决计不会让自己将就!”林初寒抱紧了芸荣。
“那杨家早年与你父亲相识,也曾多次上门提亲,想必你也知道,无非是看中了我们家的名和利,所以切莫与其有过多来往。”芸荣再次叮嘱着林初寒。
“女儿知道了!”林初寒答道。
渐渐的芸荣公主身体有些不适,身体有些摇晃,林初寒见此连忙叫人扶住芸荣,将其送回房间,也叫了家医守在一旁,见到芸荣情况稍微缓和一些这才舒了口气。
“孩子,去吧,阿娘只愿能有个懂你心事的男子,护你,爱你,敬你,但终此一生,你也要记住,大汉的女子一生只能爱一人,一旦托付终身,则生死相随,至死不渝!”芸荣在病榻之上,握着林初寒的手,那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勉强了来。
“木木都记住了,您放心吧!”林初寒蹲在芸荣床侧一直点头,情绪有些失控。
“易将军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