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大概锁定凶手了,接下来季璇就要再次确认了。
于是她换了个说法。
“虽然这燕窝是二婶使人送来的,但是二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来杀害我?”季璇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边浅浅的梨涡,就算是这次将二夫人的嫌疑给排除了,但是这人的确对自己没什么好意,都已经这么惨了,当然得做个快乐阴阳人啦,语气拿捏的,满分!
“再说这燕窝,本身是二婶要自己用的,说不定本来人家要害的,不是我,而是二婶呢?”
这一招也很好,转移仇恨。
这样一来,二夫人也会将仇恨锁定在宁姨娘身上了,让她们去狗咬狗,多好!
“您说对吗,宁姨娘?这毒——是您下的吧?”
季璇这句子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肯定得很!
“不,这毒不是我下的!”宁姨娘盯着季璇的眼睛,否认了她的说法。
季璇收回自己的视线,可以确认,下毒的的确就是这位宁姨娘了。
很多人都认为,说话的时候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
但恰恰相反,正常来说,说话的时候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是撒谎的人,为了看自己的把戏是否得逞的做法。
而生硬的重复问题,再加上刻意否认,是典型的谎言特征。
加上宁姨娘依旧刻意的面无表情——这和她语气不符的表情,也在说明了她的谎言。
所有的一切,都在证实季璇的猜测。
“是吗?不是您指使二婶身边的春桃下的毒吗?”季璇不多说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宁姨娘。
二夫人也反应过来了,一双凤眼定定的看着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
“我根本和那个丫鬟不熟!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做的?你看见了吗?”宁姨娘的语气有点慌。
“她确实没看见,但是有人看见了!”一个清朗的男声从外面传来!
大家闻言,都往门口看去。
眨眼的功夫,刚刚开口的人就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大哥!”
季璇眼睛一亮。
来人正是季璇嫡亲的大哥,季珣季谨行!
“小璇。”
季珣微笑着朝妹妹点了点头。
“祖母安,二婶安。”
然后他看向了地上那打翻的燕窝,和漆黑的树叶,眼睛眯了眯。
“谨行回来了?刚刚祖母听你说,有人看见了?能告诉祖母是谁吗?”
季珣点点头,然后转身,将站在门外的男人引了进来。
“殿下,麻烦您指一下,哪个是您看到的下药的那个丫鬟吧!”季珣语气很是尊敬。
大家大惊——这男人竟是当朝齐王!
齐王是三皇子,为人冷淡,一向不爱与旁人来往。
不过因为季珣是他的伴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这才关系亲近了一点的。
谁也没想到,这位难得一见的王爷,居然看到了有人下毒的场景!
“见过齐王。”
启朝的风气很是开朗,见了天子,如非必要也不用下跪的,更何况是一个皇子了。
但是表示一下尊敬,还是必要的。
这位一向冷冰冰的齐王,如大家所料一般的,无视了大家的问候,扫视了一圈之后,直接将二夫人身边穿着杏黄色褙子的大丫鬟指了出来。
“她。”
虽然齐王惜字如金,但是没有人听不明白,那往燕窝里面下药的,正是刚刚季璇指出的,和宁姨娘有关系的春桃!
大家都下意识的相信了季璇刚刚说出的判断,果真是这宁姨娘买通了春桃,想要毒死大小姐,再嫁祸给二夫人?
季璇明白自己这个结论是正确的,但是当事人不愿意承认。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了这个丫鬟,但是我压根就不认识她,你们这是诬蔑!”
宁姨娘神情激动。
季璇默不作声的继续给她下判定。
用“这个丫鬟”来代替已知的“春桃”,这种拉开距离的语言,还是说明她在说谎。
春桃是二夫人身边贴身的大丫鬟,宁姨娘肯定是知道并且认识的,现在却极力否认,这是在撇清关系——依旧在说谎。
但是这些,她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在这个还未开化的年代,她不能告诉大家,她是用微表情分析来确认这些人有没有撒谎,以便明白真相的。
所以这些真相,她只能憋在自己肚子里,不能告诉旁人。
旁观的齐王眉毛一挑,看出了谨行这个妹妹已经确认了凶手,不由得对这个姑娘产生了几分好感。
已经确定的事情,旁人怎么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知道自己是对的,就够了!
“春桃,到底怎么回事,说!”
倒是二夫人先沉不住气。
不管是宁姨娘拉拢了春桃,还是春桃背主,对于二夫人来说,都是明晃晃的打脸。
那是自己这个当主子的驭下无术!
春桃早已吓住了,听到二夫人这一声呵斥,立刻二话不说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二夫人,奴婢这是为了您好啊!大少爷挡了二少爷的路,要是大小姐去了,大少爷兴许就会一蹶不振,奴婢都是为了您啊!”
“你……”
二夫人的手指指向地上依旧在磕头,却口口声声为了自己好的春桃,手都抖得止不住了!
季璇倒是诧异,没想到,这春桃没有咬出宁姨娘,反而反咬一口,又给二夫人泼了脏水。
她眯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