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狐便开心的打滚,与老者嬉笑打闹一阵。
老人走时,夕阳低垂,他站在宅邸门前,看着关闭的宅门,沉默了很久,最终伛偻着身子,缓缓从这片夕阳中消失了。
————
城中难民越来越少,如今已经见不着几个人,听人说都进了那处城主府中做事,但是叫众人疑惑的是,那些难民往往都是进去得多,出来得少。
甚至有时还会有将士用板车拉着难民焉瘪尸体,推出城外,随便埋了,有人问起,将士就说是饿死的,只是这副干瘪样,实在渗人了些。
那处城主府最高的宅邸中,袍上绣有蛟龙的城主看着眼前高大修士,咬牙问道:“这般动静,是否太大些了?”
高大修士端坐着,大手捏着小茶杯,笑道:“就是要大动静。”
南邵城主眉头深深皱起,“不怕那些修士、道士前来?”
高大修士将茶杯放下,狞笑道:“来,尽管来,来多少老子杀多少!”
他蓦然冷冷望向南邵城主,“可别给我出什么岔子,要是老子跻身天人失误,便先要了你的命!”
他的大手探前,似捏小茶杯一般,捏住南邵城主小脑袋,好像随时都能捏碎。
南邵城主面色阴晴不定,最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我这么多年来的筹划。”
高大修士不屑一笑,“修士自然是登高,你这般在意世俗事,反倒是本末倒置。”
南邵城主不言语,静默站在一旁。
高大修士看着其下景色,眼神迷离,远方绵延过去,是一片灯火通明,多美呀,想必到时候满城血祭起来,该是更美。
高大修士走之前,用大手弹了一下南邵城主的脑袋,打得他差点神魂不稳,冷笑道:“要想鲤鱼越龙门,便乖乖听我的话,不然不仅让你成不了元婴,还得将你神魂捏碎!”
南邵城主低着脑袋,沉默不语,等着高大修士缩地成寸走了过后,他走至窗边,死死捏着玉石窗檐,眼神阴翳。
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明明是它要吞掉这南邵都城,跻身蛟龙的!
————
今儿天气好,太阳大大滴明媚,陈九就和黝黑姑娘两人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晒太阳。
小姑娘穿着好看裙子,眯着眼睛,很是享受,哼哼两声,突然没动静了。
陈九纳闷转头,看着小姑娘问道:“咋呢?”
小姑娘好似有些闷闷不乐,轻声问道:“姓陈的,你会离开吗?”
陈九怔了一下,随即轻笑道:“会的。”
他双手枕在脑袋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就连各自的父母都有离去的那一天,所以其实都会走的。”
年轻人又朝着小姑娘笑了笑,“但我得等到小萍儿长大了些,能够选择自己人生的时候再走。”
小姑娘嘴巴撅起,没好气道:“才不要你陪,傻了吧唧一个人。”
陈九笑了笑,看向远处水潭,上边浮萍漂浮,在阳光映照下,尤为清脆。
城中难民已经彻底不见了,每日都有干瘪尸体被送出,且城中戒严,只准进,不准出,城中人心惶惶,渐渐流传出了城里出了一样天才地宝,出世之时,便有灾厄这种传言。
城中民众越来越怕,修道之人却越来越多,大多是得了消息,前来勘察,有些觊觎心思。
陈九很少去那处酒楼了,大多时候都和小姑娘待在一起,一个人时便跃上高楼,独坐楼台,看着城中四方来客,越渐皱眉。
红脸道人自那日起后,还没回来,陈九有些怕了,这是他心中第一次产生这种惶恐不安的心思。
他害怕要是城中真有事,自己会护不住小萍儿。
陈九想将小萍儿送出城外,找一处安生地当,等着城中风波过了,红脸道人回来之后,他们再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陈九想到了,边着手去做。
只是他却再没找到黝黑少女的身影了。
明明小姑娘平日都是在这处巷子周围里玩呀,怎么不见了,陈九忽然慌了神。
他像是疯魔了一般,大街小巷的跑,看见和小萍儿差不多大小的姑娘,便赶忙跑过去,瞧着不是后,又跑到其他地处,一连几天,使得年轻道人已经是浑浑噩噩了。
他用墨笔画了一副小萍儿的画像,沿街拿着到处找人问,那些路人瞧着这道士疯疯癫癫的样子,都是皱眉,避让开来。
被问道的行人,也都是摇头,谁会在意这么一个和自己毫无干系的小姑娘,这道士也是疯癫,蓬头垢面的样子,怪是吓人。
过了很多天后,陈九站在街上时,在一处推着的板车上,见着了小姑娘的干瘪尸体,还穿着那身花裙子。
小姑娘一动不动,身子随着板车颠簸,干瘪得似乎随时都要掉下。
她眼睛大大睁着,花裙子脏了不少。
年轻人呆站在原地,好像失了魂,脸颊两侧不知不觉,已经满是泪水盈余。
他看着推车那将士,眼瞳中突然极速扩展开金芒,瞬息之间,死死捏着那将士头颅,咬着嘴角,怒然质问。
“小萍儿怎么会死?!”
那将士头疼欲裂,急忙道:“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将她从城主府中运出来而已。”
于是城中便有一道金芒,直接撞烂那处最高塔楼。
那袍上绣有蛟龙的男子,看着眼前金光人影,颇为诧异。
陈九死死看着他,身上拳意极速涌出,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