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鸠如此恬不知耻,说出这样的话来,云九霄却没接下文。
他将汤药塞到她手里,迟疑了几秒,她才喝了一口。
偷瞄云九霄一眼,发现这阉人打量着自己,四目相对,关雎鸠起了一身冷汗。
刚想开口道谢,可云九霄压根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她将碗放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百草将托盘放在她面前:“皇上,此物乃月事巾,您要是不懂,奴婢可以手把手教您!”
连个宫女都知道自己乃女儿身了,关雎鸠看着百草,目光似箭,要把她看穿一般:“你瞎说什么?”
百草知道自己多言了,也不管有没有做错,直接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目光扫了桌子上的东西一眼,接着道:“你若敢说出去,朕保证你全家没有一个活口!”
虽说连个打扰的宫女都不把关雎鸠放在眼里,但气势不能输。
脸都丢到家了,她也无所谓了,让百草帮自己一把,总比被更多人知道这事要好。
处理完要紧之事后,她倒是想看看传闻中都的御书房,便命人带路过去了。
到了御书房门口,硬生生被一旁的侍卫拦下来了。
她冷哼一声:“这是御书房吧?”
“是……是的。”一旁的侍卫支支吾吾,不敢抬头看她。
“为何拦着朕?”
“太后召见丞相大人,在里头议事呢!”
虽是初来乍到,可关雎鸠已经把这里的局势给摸清楚了,这也是个父权社会,万事以男子为尊,如今太后这般,还真是翻了天。
“朕才是诗国江山的主人,尔等刁奴怎敢造次?”
言毕,关雎鸠不顾侍卫的阻拦直接闯进去了。
进门之后,见梦里的常客秦郁上坐,而立之年的丞相杜生坐在一旁。
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本折子,看样子真在议事。
看到她进来了,秦郁放下手里的折子,一脸慈母样:“皇儿,你怎么来了?”
古代人成婚早,不到三十,成了自己的的后娘,也不足为奇。
见秦郁坐在书桌旁,关雎鸠也不客气,坐在秦郁旁边。
以前的关雎鸠对秦郁唯命是从,如今她这般胆大妄为,此举让秦郁惊讶不已:“皇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朕乃诗国江山的主人,这里是御书房,应该是皇儿问母后为何来此吧?”
秦郁垂帘听政多年,朝中早有人不满。如今关雎鸠已是学志之年,也到了要立后选妃,亲政的年纪。
“母后来这里都是为了皇儿呀!皇儿快亲政了,母后问问丞相大人,朝中有什么难事,替皇儿把棘手的事情处理好,免得皇儿亲政后手忙脚乱!”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昨夜她驾崩,这女人都不在场,还有脸说为自己谋划。
细想一下,秦郁要继续垂帘,必须保证自己活着,也没有推她下水的动机。
“母后,皇儿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已经能自己处理了,例如朝事。”
言毕,关雎鸠挪了下椅子,将秦郁挤到一旁去了。
见关雎鸠如此,秦郁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太后,您吩咐的东西,御膳房已经备好了,请您移步景仁宫。”
“西子,哀家身边就属你最贴心,哀家这就随你去。”
西子姑姑慈眉善目的,关雎鸠总觉得这女人身上有股亲和力,奈何这女人乃秦郁近身之人,便起身恭送她们离开。
秦郁走后,丞相杜生起身,刚想开口离开,可关雎鸠抢先一步:“丞相大人,方才你与母后议了何事?”
“今年冻灾之事。”
“朕记得此事早有结论,而且你与母后单独在御书房,传出去也怕引来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