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倾并未动筷,只是喝了两口清茶,看着对面自己吃自己的苏北鸢,真的是注意力完全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看上去眼前的菜很有食欲啊。
夜云倾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好像是比平时吃的有滋味一些,可能是看苏北鸢吃的太踏实了,自己也会觉得眼前的吃的更好吃些吧。
日暮降临,华灯初上,世川河上映着灯火,空气中都弥漫着朦胧的气息。
“晋国公马上要回京了吧。”夜云倾看着专心吃东西的苏北鸢问道。
这个女人吃东西怎么这么认真?看都不看他一眼。
“啊?”苏北鸢的头终于舍得从桌子上抬起来:“是啊,今天有人来告诉我父亲还有两日就进京了。”
“郡主为何不与国公一同回京,反而自己一人来呢,国公和国公夫人能放心吗?”夜云倾之前就一直奇怪,晋国公怎么舍得让自己唯一的女儿一个人待在京城这种危险的地方。
“只是前些日子刚跟师傅到时候还要再来京,觉得绕一大圈太麻烦,我就先自己来了,左不过就自己住一个多月罢了。”苏北鸢喝了口清酒随意道。
这个年代大户人家的小姐独居是极少见的,何况是苏北鸢这种身份的人,不说父母同不同意,而是女子根本就不敢。可她将此事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就是出门逛了一圈那么简单一样。
她很与众不同,慵懒又不失妩媚,不受世俗束缚,夜云倾总觉得她很神秘,会开玩笑但又好像透着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漠,她很美,低眉抬眼皆是风情。
夜云倾承认他对苏北鸢有一种特别的兴趣,她真的太不一样了,跟他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更何况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确实与他人有别,他倒是有点想了解了解她。
“那为何住在怀仁堂?”
“我师父是怀仁堂的东家。”
夜云倾瞧她又开始专心吃东西,便也不再问她,只是有些气恼,他现在这么没有魅力的吗,还不如桌上的菜有吸引力?
苏北鸢酒量很小,吃饱了喝了几杯清酒,腮上就浮现了两抹醉酒的红晕,那双极魅的双眼时而清明时而朦胧,她趴在画舫的栏杆上看河边的景色,发髻微散,簪子斜插着,身体曲线美好的如同起伏的群山。
夜云倾瞧着她瞳孔微缩,他虽并不认为自己会被女人的美色吸引,但苏北鸢确实美丽。她是大鸣大放的美艳,是那种就算没有华服装点也立刻会夺人眼球的炫目,美艳但不俗气。
远处不知哪里传来游女的长歌,幽婉清扬。
北岭有燕,羽若雪兮;朔风哀哀,比翼南飞。一折羽兮,奈之若何;朔风凛凛,终不离兮。
时光似乎在这里拉长,船上的琉璃灯映在河面说不上来的绚丽,灯火阑珊,入目皆是美景。
她看着天上的星星,嘴里嘟囔了一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这是唐温如的诗,她觉得很应景,就随口说了出来。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夜云倾听到了,心中一动。
“好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