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氏看着底下的一对夫妻嗤笑道:“你们俩夫妻倒是能耐,自个儿就能做主你女儿的婚事了,把我老婆子不放在眼里啊!”
薛氏虽恨柳智胡乱许婚之事,不过她终究是个妇道人家,只好跟着夫君唯唯诺诺。
符氏对柳智道:“如今把大房的大丫头嫁过去,也算是柳家的一件体面事了,大房也高兴,廖家也不算吃亏,此事就此作罢。”
柳智唯唯点头,“娘说的是。”薛氏只好跟着道谢。
符氏看二儿子夫妻俩这样子,才缓和了一下语气:“你们放心,我这个做祖母的自然不会亏待我嫡亲的孙女儿。”
薛氏心中却不以为然,嫡女什么的才是最好用的连接姻亲的枢纽,自己的女儿可千万不要变成那个妻子才好,面上却感激涕零的对符氏千恩万谢。
柳智虽有些懦弱,却也并不傻,女儿有了好前程,自己也要更努力,否则,女儿在婆家被欺负了都没人去撑腰。夫妻俩出来后,符氏才把绘着金边的荷花茶盏放在嘴边轻啜一口,无声的笑了,柳家的嫡女那都是有大用处的,小小的廖家也配,大丫头既然心大了,就随她去了,不过是个小妇养的。
新年临近,柳家也张灯结彩起来,柳家的小姐们也不用去上闺学,符氏生xìng_ài热闹,便把小姐们,几个媳妇叫到身边说话。魏氏带着柳松雅占据这和符氏最好交流的地方认真听符氏说话,薛氏虽然脾气不好可是性子爽利,符氏倒是爱和她说话。
魏氏道:“往年在京城,皇上差不多这个时节就在观星楼放炮仗了,可好看了,街上也有卖炮仗的,不过都是些看着小的,没那过瘾。”
薛氏听着也回忆道:“我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去过京城,那个时候还是元宵节,我哥哥还帮我买了一盏美人灯,那画上的侍女栩栩如生,只可惜,后来放在库房,它自己竟烂了。后来贵妃娘娘赐过一盏灯,看着倒是好看的紧,今年元宵拿出来给几个姐妹们玩玩。”娴雅这才记起,薛氏的长姐便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因着刚生了个小皇子如今刚升的份位。
符氏一听来了精神:“贵妃的福气倒是真大,前几年公主说给了裴家的人,这不,又有了龙裔。”
薛氏也跟着高兴道:“这也是皇上保佑。”如今的皇后娘娘出自河东裴家,裴家青年才俊如今在朝已有22位之多,实乃世家之最了。柳家虽厉害,到底人才上比着裴家有些不足,不过大家却也不敢忽视柳家。
魏氏不甘示弱:“我娘家的妹妹,平素里说是幺妹,不爱说话,可巧今年被太后喜欢,这不,进了宫。”
符氏依稀记得这么个人:“是那个有米窝的小姑娘吧,前几年进京倒是见到过,这真是天大的福气。”太后素来清冷,能垂怜一个小姑娘,必然不会亏待于她。
柳丰雅在旁边听的津津有味,殊不知多年后她才知道即使在高位满身的富贵也只会愈发的心冷。惠雅缠着娴雅跟她一起翻花绳,娴雅虽然内心里觉得这是幼稚的玩意儿,不过看惠雅很有玩性,也陪着她玩。耳朵里却是不敢漏掉她们这些人的闲话。
薛氏似乎不经意的说起:“我听说裴家的那个又娶了一个,是哪儿的?”
说起这个,妇女们都来了劲,刘氏立马道:“是崔家的小娘子,长的倒真是人比娇花,可惜我听说这小娘子不好生养。”符氏变了脸色,瞪了刘氏一眼,这个三媳妇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魏氏也似笑非笑道:“裴家的事儿,三弟妹倒是门儿清。”
刘氏干笑,“这不是前些日子弟妹从越州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裴家的人,话赶话的就说上了。”
符氏转眼又指着烟炉,让柳叶换上新用的香,柳叶不仅换了香,又上了果盘。娴雅几个也玩累了,便各找各妈坐着。薛氏帮娴雅整理好鬓角的散发,又开了另一个话题,这次说的人正是柳舒雅了。
薛氏笑道:“二丫头可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被嫂子教的知礼又懂事,难为了她这样小的年纪,哪家的亲戚不喜欢?”这话说到了魏氏的心坎里,“瞧二弟妹说的,这孩子被你夸的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赶紧的停了。我看娴雅这孩子倒是真不错,就凭着这大气的样子,也不愁日后。”俩妯娌互捧,心里倒是舒坦不少。
等到符氏倦了,各房的人马才散了下去,薛氏带着嫡庶俩个女儿回木兰院,柳智最近文章上有了些长进,便缠着薛氏说了起来。娴雅便带着观涛去她的小院子,观涛长的唇红齿白的,尤其是眼睫毛感觉都能看到下面的阴影,不是太爱说话,不过却爱吃各种零嘴,娴雅也不拿多,只捡了几个小点的马蹄糕,凤梨糕放在他面前,小孩乖乖吃完后,便赖在柳娴雅这儿睡觉,也不想走了,娴雅是觉得这么个小屁孩也觉得无所谓,便亲自跟他放下帘子。
小屁孩睡功倒是了得,一直睡到快吃晚饭了才起床,娴雅前世是个幼儿园老师,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小朋友,否则她也不会一本大学毕业却在许多人的惊愕下当幼儿园老师。
不知不觉中倒是熟脸的帮观涛穿起了衣服,又亲自帮着他净面,只要涂些润肤膏子的时候这小孩却不肯。
娴雅循循善诱道:“你看冬天多冷啊,这风一吹,脸就干,尤其是小孩子的小脸,皱皱巴巴的,过一段日子了便和六十岁的老人一般,哎呀,我的弟弟才五岁怎么能长那样的脸!”
一边说一边叹息,观涛再聪慧,也禁不